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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葳没有接过卷宗,他沉声:“你在弹劾廷尉?”
“不敢。”徐椒的嗓音不复方才温柔,而是多了厉色。
“廷尉署道医女失职。然则记档之上,药案脉案如数敬奉,皆同御医之令相符。失职二字,又何而来?”
她拜道:“心悸夺命本就是雷霆之势,人力何挡。死生之数,天道之理,乃人之常事,纵扁鹊华佗奈之以何。拿医女顶包,岂不是草菅人命。”
她的声音叮叮玲玲,蹦落在玉阶前。
良久,萧葳才接过徐椒手中的卷简,哗啦啦竹片翻阅之声飘荡在空旷的殿宇内。
又不知过了多久,萧葳才道:“郭寿。”
殿门被推开,雨声大了许多。
“这卷朕不批驳字,发回去让他们再议。”
郭寿道了是,准备承命,却被徐椒拦住。
“为何非要寻个替死鬼。妾愿上书自证太后薨逝之事,以平朝堂议论。”
萧葳的目光落向徐椒,反反复复打量着她,玩味道:“这回你图什么名声,宽仁?”
徐椒只觉心底一阵无尽的冰凉,她漠然看向萧葳。片刻之后,又兀自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
“陛下说的什么话,妾是替陛下敬忠,别无所图。姑母骤然去世,有些事关陛下名誉无稽之谈。妾是太后的亲侄女,有些话陛下不好说,别人不敢说,但妾可以。”
萧葳脸色古怪,他修长的指节敲击在御案上,听得人心里发慌。良久,萧葳也端起笑,笑意不达眼底。
“也罢,就这样办吧,爱妃真体贴。”
“妾钦慕陛下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