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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何尝不是因皇帝的“纯孝”,被贬妻为妾,如今还在苦苦寻求封后。
徐椒纤细的手指翻过苦竹轴简,宽大的白苎袖摆划过沥墨的隶迹。
“医女是内廷的人,外廷要拿人坐罪,这样莫须有的证据我不认。”
廷尉监闻声一愣,似乎思索着是否要强行拿人,一侧兰樨连忙厉声道:“夫人如今代行皇后之职,内廷诸事皆是夫人决断。外廷擅自拿人已是逾越,现夫人既有令,你们还要抗命不成?”
暴室令见状,连忙飘到廷尉监身边,提醒道:“这位是徐夫人,就是家里出了九位皇后、大行太后的侄女,敕令礼制比照皇后的那位。”
廷尉监这才连忙拱手,“不敢,下官告退。”
医女们劫后余生缓了口气,顾不得涕泪满面,连连朝着徐椒磕了几个头。
徐椒看着眼前的狼藉,吩咐道:“先捆起来带到观海殿,我有话要问。”
众人退去,殿内静悄下来,兰樨叹了口气,“娘子不该插手这件事的,廷尉是陛下原先幕府里提上来的宠臣,您这样落了廷尉的面子,只怕回头立后之事上……”
徐椒睨过她一眼,“江夏来的那群人,本来和我们就不是一条心。即便没有这桩事,立后他们也会阻拦。”
“可您这样干涉外朝,传出去名声不好听。”
徐椒沉默,正想着如何臻善自己的名声。却见暴室令匆匆折而又返,他脸上带着焦急的神色。
“夫人,陛下召您。”
徐椒的神色暗了暗,拨弄着手上草环,哂道:“这状告得好快。”
兰樨担忧地替她理正衣袍,白罗纱丧服素雅宽大,掩过徐椒曼妙的身姿。
“娘子,太后不在了,如今不比往日。陛下若是不同意,您就顺着他的意思。不过是几个贱婢,您这些年好不容易攒起的名声,可不能就这样毁掉。”
徐椒颔首,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