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红斟酌一会儿,觉得柳榆如今也已成亲,这些事知道也没甚大不了的。
方不再遮掩,接着道:“那胎儿也没保住,从此便添了下红不止的毛病,没几月就过世,如今已经有好几年了!”
“这话还是你大表婶同我说的,竟还有脸夸耀她侄儿是个好汉子,说是掏光了家底给媳妇看病。”
“人家不挨那顿打,说不定现在还活的好好的,孩子也不会见不着光,再过两年说不定媳妇茶都能喝着了!”
“你二表婶后面悄悄同我说,那汉子本不愿治,怎奈人娘家兄弟多,一顿痛揍后,不得不卖田卖地给媳妇治病。”
徐红絮絮叨叨说完,想起柳榆还问起陶氏舅家的侄媳妇。
清了清嗓子接着道:“这个却是更混账些,媳妇怀着身孕还要下田干活,他只一味躲懒在家,这已然让人看不上眼,却又勾连了寡妇在家厮混,恰好媳妇热的头昏,家去歇息!”
“正碰上这二人缠到一处,那寡妇惊惶之下推了一把你二表婶的侄媳妇!”
“哎,这一下就见了红,破了水,好在月份也差不多到了,孩子生出来也算健康,你二表婶的侄媳妇却是出血太多,撒手去了!”
徐红话说完,见柳榆眉头紧皱,脸色也不好,只以为他是被怀胎生孩子给吓着了。
忙又安抚:“这俩人是命道不好,没有碰上个好男人,又受了冲撞,方遭此横祸!”
“我知的,伯娘!”
柳榆强笑一声,匆匆就走了!
“这孩子,跑这么快!也等我一等,我和你一起去操持午间饭食!”
徐红看着柳榆跨出院子,扬声喊道。
婆婆的娘家来人,于情于理,她这个长媳都得去老宅操持饭菜。
徐红匆匆扯过方才被她解下的围裙,正欲走,不防柳榆又折身回来。
“伯娘在家照看嫂子和孩子们,家里的饭食有我和大姐足够了,这年关还没过,想来表叔们天天走亲戚吃席,一肚子油水想也腻的慌,咱们做些清淡些的,给他们刮刮油!”
柳榆站在门槛上,笑的一派冷漠,说完给走到这边的赵甜玉一个眼神,也不多停留,折身就走。
徐红正欲说这也太失礼,又怕年氏回头怪罪自己怠慢她娘家侄儿,正欲跟上。
却被一直不停在院中溜达走动的赵甜玉截下。
“娘方才同阿榆说的那些话,我听的有些心惊,娘等阿雁回来再去老宅吧!”
柳雁有啥事从不瞒着赵甜玉,那日从年家回来后,两人独处的时候,柳雁便把这些事对赵甜玉和盘托出。
赵甜玉心细,只觉这里面定是有啥隐着的大问题,只同齐春花打听,打听到的结果让她很是心惊。
左右齐春花不是外人,便同齐春花分说明白,让她悄悄把这事透给三叔柳茂叶知道。
至于公公柳茂林,也是她让柳雁偷偷告诉的。
柳茂叶也就罢了,柳茂林却是有些不信,他等不及,初三就出村打听这事儿真假。
回来后,就一脸的颓丧。
赵甜玉看着忙去给自己倒茶的婆婆叹口气,又看向在院子里追逐打闹的绿丫和棋哥儿。
心底不住祈祷以后她的两个孩子长大,可莫要遇见这样的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