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忠和年金兄弟二人心里虚,只低头喝着茶水。
两人都有些心不在焉,听着年氏絮叨些如何给老娘做好消化的吃食,只嗯嗯说好。
好在,他俩也没尴尬多久。
年氏交代完照看病人的注意事项,就让柳榆去叫柳茂林和柳茂叶兄弟俩过来陪客。
柳榆脆声应下,临走前看一眼松一口气的表叔们,尤觉好笑。
只是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慌!
只这俩表叔如此心虚模样,想来也是知薛氏和陶氏欲要说好的人家究竟是个什么鬼样子。
只怕比薛氏二人说出的还要不堪。
便是这事儿被年氏知道,只说操心侄女儿往后的生活,也不是搪塞不过去。
柳榆想到这一层,眉头又皱起来。
去两家叫了柳茂林和柳茂叶,二人听到年忠兄弟来家,不复以往听到表弟来家的欢喜,都是冷着一张脸,皱着一副眉毛。
当日在舅奶家里还能撑着客套模样,这短短几日,两人再听见年家兄弟二人,态度已经大相径庭。
柳榆暗暗记下。
看着大伯和三叔都去了自家,柳榆又再次去了大伯家。
方才柳榆叫柳茂林去老宅陪客的时候,徐红让他从三叔家出来,再来一趟。
“伯娘,可是有什么事儿!”
柳榆和挺着大肚子在院中喂鸡的赵甜玉打过招呼,摸摸绿丫和棋哥儿的脸蛋,就同在灶房和面的徐红打起招呼。
“你进来,我有事儿问你!”
徐红又攥着拳头狠揉了一下面,把沾着芝麻粒的面团掂了个个,面盆上盖上锅盖,擦洗好手,唤道。
“初二那日去你舅奶家可是出了啥事!”
徐红眉头轻皱,眼角的细纹一览无遗,柳榆这才发现,他伯娘往年还算黑的发丝间,不知什么时候竟多了许多白发。
白的发丝夹杂在黑的发丝间,别提多碍眼!
“没什么事,大伯说什么了吗!”
柳榆声音有些闷闷。
“你大伯闷葫芦一样,他若是说倒好了,偏你二哥嘴也紧的很,啥话也问不出来。”
徐红叹口气,又道:“你大伯从你舅奶家里回来就冷着一张脸,啥话也不说,白天还好些,一到晚上就翻来覆去愁的不行,总也睡不着,问他有啥烦心事,他也不说!”
柳茂林是家里的顶梁柱,他这样必是有啥心事,徐红生怕他被煎熬出个好歹。
“伯娘,你知道大表婶的娘家侄媳妇,还有二表婶的舅家侄媳妇吗!”
柳榆想了想,没敢提这两个汉子,怕徐红有所怀疑,若这俩人真有不妥,徐红铁定当场能吵闹到年忠二人面前。
年氏如今六十七岁,能少动怒,还是少闹到她跟前。
徐红想了一想,道:“这俩人仿佛都没了吧,你大表婶的娘家侄媳妇是怀胎的时候年岁稍大一些,她男人又是爱喝酒的,酒后发疯,打伤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