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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妈,肉!”钱翠凤看着儿子拿手指着中午蒸肉那个只剩下肉汤的碗。
“你要吃肉?”
“嗯,吃肉。”
“妈晚点给你蒸,你上炕去玩好不好?外面天都黑了。”钱翠凤掀开帘子,给杜文成指着外面黑黢黢的天。
“嗯,上炕。”炕虽然不太高,但是杜文成还不会爬。
钱翠凤回身,把儿子抱到炕上,“你坐着等我啊。”
剩下的肉,还在厢房的锅里扣着呢,想着明天中午包饺子的。
钱翠凤去厢房切了三片肉,放到肉汤碗里,跟三米饭和一小碗剩菜一起蒸到锅里。
娘俩吃过饭,躺到被窝里,钱翠凤哄着杜文成睡觉,貌似除了睡觉,也没啥别的活动。
搬过来一个多礼拜了,钱翠凤逐渐适应了这边的日子,虽然单调而且缺东少西的,但是自由自在的,也挺不错的。
最关键的一点是,不用看婆婆的脸色、也不用算计着吃啥不能吃啥、还有就是做饭的时间,当然了,生炕炉子也是一个方面。
去年冬天的时候,但凡炕炉子生的时间长了点,杜张氏就会指桑骂槐的,甚至会直接跟杜薛涛说让他们三口子省点煤,她就没想过,大部分煤都是来自她儿子好不好?
钱翠凤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听着外面风偶尔吹过干枯的树枝或胡达着窗纸。
睡觉前,她数了数家里的钱,也算了算伍角的、一块的有多少,她得给杜薛涛预备好,让他初二上午去同事家转转,拜个年去。
杜薛涛三十晚上回来的比较早,领导说美其名曰‘过年了’。
当他推开篱笆门,吱扭一声响起来的时候,钱翠凤就醒了,点上灯,拉开屋门,等着丈夫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