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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道伏在地上,声音不高不低,听上去格外苍老:
“请陛下收回成命,公主若另嫁旁人,便非为帝王家人,何以助陛下?”
皇帝挑眉,故作诧异,语气阴阳:
“那不知先生,公主留着,又在何处助朕了呢?谢氏贼人抓到了吗?灵丹寻到了吗?天下太平了吗?”
他语气一转,死死地盯着正道,脸上的褶子全部朝下,耷拉下来的眼皮挤着那一双眼,成了两个小小的倒三角,看上去格外阴毒。
“还是说,此女其实并不能助朕,是先生欺骗了朕?”
正道将头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似乎在作着最后的挣扎,嘴上却说:
“臣不敢,陛下明鉴。”
皇帝得到了满意的答案,冷哼一声,道:
“若先生都无法自救,朕不知您又将如何助朕。”
他似乎为正道闯进来打断自己的歌舞不满,万般厌恶地挥了挥衣袖,轻飘飘道:
“滚吧。”
正道弓着身子往外退,就听见皇帝用十分黏腻谄媚的语调对身旁的太监吩咐:
“快去将天师请来,朕一日没见着他,十分想念。天师若发了脾气,朕便来哄他,你个阉人注意点说话的分寸……”
正道走得太远了,皇帝还说了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迎面而来的风吹起他花白的胡子和头发,似乎也吹直了些许他弯曲的腰杆,此时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完了,诸葛氏完了,这天下也完了。
若是从头开始,若是从未遇见过天师,若是从未将末芳送出去,若他从未痴迷于卜卦,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南诏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