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彰化城外那场恶仗,总算他娘的啃下来了。清军死伤惨重,临时搭的伤兵营里哼唧声就没断过。
一个老军医哆哆嗦嗦地给海兰察换药,看着那左臂上发黑发青、还丝丝冒寒气的伤口,直嘬牙花子:“嘶…大人,您这伤…邪性啊!瞧着像火燎,摸着却冰得刺骨…这…这老夫行医几十年,从未见过!只能先按骨裂和烧伤处理了…”
海兰察咬着牙,额头渗出汗珠:“少废话!该上药上药,该固定固定!死不了就行!”
话虽这么说,但那伤口阴冷的刺痛感,像根冰钉子扎在骨头上,时不时就抽搐一下,提醒他那天巷战里遇到的邪门事儿。
胸口那护身符,也一直温突突的,不像以前偶尔发烫预警,倒像是一直在跟胳膊里那鬼东西较劲。
休整了几天,大军还得继续往前推。林爽文那帮人滑溜得很,吃了亏就缩进山林里,跟你玩躲猫猫,冷不丁窜出来咬一口,烦死人。
“报——!”探马冲进中军帐,“大人!抓了几个舌头,撬开嘴了!说林爽文手下有个姓庄的狗头军师,可能藏在西边山里一个老寨子里!那儿以前是天地会的秘密窝点,易守难攻!”
海兰察因为左臂重伤,被按在中军指挥,没让他再冲前面。他骑在马上,看着手下弟兄们小心翼翼摸进那片雾气昭昭的山林,心里头莫名一阵烦躁。
“他娘的,”他低声骂了一句,“总觉得那林子里头,有啥玩意儿在叫老子…”
果然,里面很快又杀声震天。埋伏、陷阱、冷箭…起义军仗着地形熟悉,抵抗得贼凶。但清军人多家伙好,一步步往里压。
打了大半天,前面军官派人来报:“大人!外围拿下了!残匪缩在山腰几间最结实的大石屋里死扛!陷落就是早晚的事!”
海兰察听着汇报,心里那股躁动劲儿越来越压不住。他猛地一抖缰绳,对副将说:“你在这盯着!老子进去看看!”
“大人!您的伤!”副官急忙阻拦。
“碍不着事!”海兰察不理,带着几个亲兵就打马冲进了山寨。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到处是破烂工事和尸体。士兵们正在搜捕残敌,清理战场。
海兰察下了马,忍着左臂疼,走上山寨。目光扫了一圈,最后定格在山腰那几栋最大的石屋上。其中一栋门口死尸最多,打得最狠。
石屋大门已经被撞开,里面黑乎乎的,传来兵丁们翻箱倒柜的吆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