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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魁星阁活着走出来的温朔再次见到温家家主温羲。
温羲朝南而坐,右手手指依次敲打椅子扶手,从上而下琢磨了他这个儿子好一会儿,说:“活着,证明你还不算是个废物。”
“父亲,告诉我,夺人力量为正,杀无辜者为正,灭口毁证为正,那什么是邪?回答我!”
温羲说:“活既是强,强者才是正。”
“父亲,你错了。”
“怜悯妖孽,优柔寡断,废物!”
“父亲,你错了。”
“等你越过我,坐上家主之位,你才有资格告诉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等你越过天下人,君临天下,你才有资格告诉世人,什么是正,什么是邪。”
“父亲——或许我不该这么叫你。”温朔并指悬于手臂之上,利落一划,金光削去衣袖,割自肉削己骨,鲜血没过干涸的旧血,层层叠叠,分不清哪些是他的血,哪里是蛾眉月的,“我忘不了那日之事。从今日起,我温朔抛去温姓,再不是你温家人。”
温朔磕了三个头,不顾温羲的剑朝他背后飞来,穿透他的胸腔,他向前趔趄,生生拔出剑,丢掉剑,抱肩踉跄离去。
时光荏苒,旧魁星阁所在已成欲界禁地。
桃树悄悄长大,爆出粉色花芽,绽放,桃花瓣随南地湿润的风飘入一农户刚刚打起的井水里。年轻农妇抓起葫芦瓢,舀了半瓢带花瓣的井水,“咕嘟咕嘟”喝下去。
九个月后,农妇产下一子。
满月的红蛋也来不及染,红痘子爬上一个又一个村民的脖子。到最后,村里百余户只活了十八人。幸存的村民将农妇和其他死去村民的尸身推在一起,烧了干净。
漏风的农宅里,婴儿的哭声从高亢到嘶哑。
活着的人没有这个闲心去管一个注定要饿死的孩子。
背竹篓的白胖老头从雾茫茫的山涧出现,寻音而入,把婴儿搂在怀里颠了颠,喂了些从野草上收集的露水。他把孩子放进竹篓里,拄着竹杖,芒鞋踏上山路,敞开嗓子喊山歌。
老头名神机,二十八星宿中执掌鬼宿,他给孩子取名桃萌,授予法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