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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地头蛇正在胭脂铺二楼嗑瓜子,瓜子皮簌簌落在下面胡商的缠头上。
当我的光柱故意晃过他眯缝的三角眼时,他手里装西域葡萄的琉璃盏"哐当"砸在栏杆上。
"二十贯!
我出二十贯!"张掌柜的嘶吼压过了市集喧嚣。
老狐狸的算盘珠子已经崩飞两颗,此刻正死死抱着我的竹席边角,像条发现肉骨头的癞皮狗。
曾瑶突然掐我大腿,疼得我差点把竹筒摔了。
小丫头眼睛瞪得比筒口的琉璃还圆:"早上您让我买的硝石...该不会是要?"
我冲她眨眨眼,话头却被一阵瓦罐碎裂声打断。
李霸的两个跟班撞翻了三处货摊,腌臜的羊油混着打翻的胭脂糊了半条街。
人群尖叫着散开,我看见紫绸袍子下露出半截带刺的马鞭。
"让爷瞧瞧什么破烂玩意儿。"李霸的靴底碾过我铺在席上的素纱,沾着羊粪的鞋跟故意在"朝曦"两字题款上拧了半圈。
他身上的麝香味熏得我太阳穴直跳,这孙子绝对刚从哪个胡姬被窝里爬出来。
曾瑶突然挡在我身前,小丫头后颈的鞭痕在晨光下红得刺眼:"李爷,这是陆氏商行的..."
"陆氏?"李霸的唾沫星子喷在曾瑶额头上,"洛阳城破那天,陆家七十口挂在内城墙上的模样,可比你这破竹筒有趣多了。"
我浑身血液瞬间结冰,竹筒边缘的铜丝几乎嵌进掌心。
原身记忆突然翻涌上来——腐臭的护城河,城砖缝里嵌着的指甲盖,还有太极殿铜鹤嘴里源源不断的血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