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原是方才谈论到的渠州司马家的五娘子遣人来送东西,说是前几日得了些龟兹的巴旦杏和新罗的松子,特来送与公子们尝鲜。
渠州是个小地方,西域传来的巴旦杏与松子都算稀罕物,五娘子差人送来,无疑是在向他献殷勤。
沉恒见了,双眸亮晶晶的,伸手欲接。
沉怀南急忙上前一步,拱手行礼,用自己挡住弟弟半个身子,制止他没大没小的动作。
“承蒙小姐记挂,怀南感念在心……只是沉某家规甚严,不敢私自收下。这些个小零嘴,沉某兴致不高,家中也向来不缺,”他说道这儿,悄悄抬眸扫了眼对面人的脸色,斟酌着词句往下,“辛苦管事特地跑一趟,这是沉某的一点心意,您拿着买点酒喝。”
能被派出来跑腿的家伙,哪能是什么管事,左不过是个有点名堂的杂役。可被男人有礼有节地唤了声“管事”,女人浑身上下无一不畅快,虚荣心好似被泡发的干蘑菇,逐渐鼓胀。她接过他递出的铜钱,握在掌心瞧了瞧,咧嘴一笑。
果真是个好脾气的男子,迎回家当正君再合适不过。来人感叹。
沉恒瞧着有些急,嘟囔了几句,转头走了,无非是怨他有亲事找上门不晓得应,白费了五娘子的好心。
沉怀南叹了口气,吹干纸上残墨。手头临摹的字帖,是母亲找门道讨来的褚相的拓印,落笔清秀飘逸,自有风流态度。他小心卷起、收好,系上束带,归于笼箱。
较之单纯的弟弟,作为兄长的沉怀南深知这位五娘子在打什么小算盘。
她去年才中明经科,接下来就是要入官场,眼下着急对他献殷勤,无非是觉得他母亲沉半烟大小算个能进皇城的官,想着眼下他娘家弱势,赶紧娶了,未来好搭把手。
说到底,司马家不过是嫌弃沉家小门小户,祖辈往上数皆是贫贱农户,觉得若非他母亲及第,他这辈子都别想摸到官家小姐的门。
不知是否是沉恒去母亲那儿告状的缘故,沉半烟趁用夜食的时候,竟谈及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