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温玉看了柳青璃一眼，很快目光又悠悠在在场之人的身上滑过，这才开口道：“柳青璃是尘儿选定的未婚妻，我也是认可的。”
这话一出，白静娴的脸色瞬间就白了。
就连柳青璃都觉得有些错愕。
夜温玉冷漠地勾了勾嘴角，清楚白静娴的小心思，直接道：“若有人还有任何不满，大可以去王府当面问问尘儿是如何想的。”
白静娴心底咯噔了一下，看柳青璃的目光骤然多了几分浓烈的嫉妒，却不敢真去找夜归尘。
她咬咬牙，低声嗫嚅道：“夫人，方才是我情绪过激说错了话，可柳青璃接触青楼女子，本就居心不正……”
柳青璃想上前解释。
夜温玉却拦住她没让她说话，自己问了白静娴一句：“何为居心不正？”
白静娴一愣，结交青楼女子，不就已经说明柳青璃想钻研那些狐媚之术引诱王爷吗？
夜温玉见白静娴答不上来，眼神骤然一凝，眼底闪过一抹不喜，冷声质问：“她不过是结交了一个朋友而已，尘儿和我都没说什么，你的手是不是伸的太长了一些？”
白静娴语气苍白地试图解释：“我……没有……”
夜温玉态度强硬了起来：“再说了，难道沦落风尘的女子，就个个如你所说，下贱卑劣，只知道勾引男人吗？难道她们没有交朋友的资格吗？”
这话一出，周围人看白静娴的眼神都带了几分鄙夷。
白静娴顿时只觉无地自容。
澄娘犹豫了半晌后，还是硬着头皮站出来：“白小姐，我知道像你这般出身尊贵的，肯定不明白我们底层之人的难处，可王妃是好意收留我，不该被你恶意揣测和中伤，你应该跟王妃道歉。”
道歉？
白静娴只觉得自己受到了莫大的侮辱。
她不可能给柳青璃道歉的！
白静娴不敢跟夜温玉呛声，却不会纵容澄娘爬到她头上，当即勃然大怒：“我呸，你个下贱的妓女，出卖身体的货色，有什么资格教本小姐做事？”
澄娘脸色白了几分，纤细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她低一低头，眼角滑下一滴泪：“白小姐，如果可以选择，没人想沦落风尘，我是出身青楼，可……”
她咬了咬牙，在众人面前挺直了脊背，一字一句道：“我们青楼女子，也是凭自己的本事吃饭，不偷不抢，也没做任何伤天害理之事，我并不觉得我们低人一等！”
柳青璃听了这话，心中浮现出对澄娘的心疼。
若不是家中遭逢变故，澄娘本该跟白静娴一样，是身份尊贵的世家千金。
柳青璃缓缓上前，轻声道：“白静娴，人和人的高低贵贱之分，并不只在身份，更在心灵。”
白静娴听得一头雾水，眉头紧锁。
柳青璃缓缓解释道：“有些人出身尊贵体面，心却是黑的，成日就知道钻研一些争风吃醋的伎俩，仗着家中有些资产，一无是处。”
“有人出身卑微，却能挺直脊梁骨堂堂正正做人，就凭这一点，你也没资格辱骂澄娘。”
白静娴这下明白了，柳青璃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讽刺她心脏，还拿她跟一个青楼女子比较！
意识到这一点，白静娴险些气炸了，脸色都有些狰狞和扭曲：“柳青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