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半夏，你是不是故意的？！”何暮书一边给我痛楚，一边还不忘用阴沉至极的话来数落我。
由此我更觉得他这个人难搞了，逆着他说他不乐意，顺着他说他又不满，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他相处。
当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别相处。
我深吸了一口气，也不再费力去挣扎，站直身体之后看向他：“何暮书，要不这样吧，以后就算是咱们迎面碰上了也装作不认识行不行？你看着我讨厌，我对着你也难受。那离着彼此远点就是最好的选择了对不对？或者你觉得糟心，那我尽量躲着你，别让你看到我好不好？”
我一连说了好几个提议，本来以为这样的和平友好协商会有用处，谁知道最后一看跟屁话没什么两样。
何暮书压根不想跟我好好谈，阴狠狠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之后，他竟然拖着我就向旁边半人高的灌木丛里走去。
他应该不会是对我做什么出格的事，以前我们还是夫妻的时候他碰都懒得碰我，到了这个时候更不会。
最大的可能，是想羞辱我罢了。
我气恨地在后面又踢了一下他的小腿，这回卯足了力气，所以何暮书也踉跄了一下，不过还未停下脚步。
待到真正停住的时候，我们的身影都已经被黑暗蒙蔽住，周遭安静的只剩几只小虫在脚踝边飞舞。
我跟何暮书谁都没有先开口，仅仅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微弱传来。
“许半夏，跟我离婚，你过得很好是不是？”良久之后，何暮书夹杂着冷意的话从眼前传来。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想，他这么问，得到的答案无非就是两种。
是，我过得很好。
不，我过得不好。
第一种听到了他会气急败坏，第二种听到了他会不屑一顾。
思量之下，好像第二种回答对我来说更为有利，否则凭他那脾性，还不知道要怎么折腾我呢。
想好之后，我便不带着任何情绪回答说：“不怎么好。”
果然，何暮书呵笑了一声：“哦，我怎么没看出来？”
“那是你眼神不好。”我在黑暗中朝他翻了个白眼，“前阵子我被人给骗的很惨，你不是都知道吗？”
大概是我的理由很有说服力，因而何暮书也收起了方才的嘲讽，语气却还是不善：“谁让你那么笨，杨晓耕那种人居然也能相信。”
呵，何老板，你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说实话，比起杨晓耕，我更不想相信你好不好。
我又翻了个白眼，对何暮书真的没什么话可说了。
他向来能看到别人的错处，却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不闻不问，听之任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