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一拳头砸下来，他半张脸必然会红肿，长孙迟冷眼扫视着凤惜霜，一只手紧握着凤惜霜的胳膊不肯松开。
“女人，你要是想死，我成全你。”
“只怕你没有那个本事，光天化日之下拉扯皇叔未来的妻子，让众人观赏，四殿下果真是好手段。”
凤惜霜不咸不淡的一句话，故意没有放低声音，她就是想要众人都听得见，来替她评价评价眼前的人物的。
果然，凤惜霜那几句话刚刚脱口而出，众人便开始议论纷纷起来。
没有人敢上前围堵着他二人，实在是因着他二人的身份都不简单。
长孙迟目光扫射着四周，那些个原本还在议论的人瞬间闭上了嘴巴，而长孙迟身后的侍卫手握着长剑，像是随时都有可能出手的模样。
布庄的掌柜的亲自出面，恳求着二人放过他这小店。
雀儿原本是在凤惜霜身边的，只因着凤惜霜方才口渴，她去前方为凤惜霜倒了一碗茶水，回来的时候很清楚的瞧见那一幕。
是四皇子死死拉着他们大小姐的手不肯放开，他们大小姐用力挣脱着都无法解除对方的束缚。
对方就像是铁了心一般儿想要同着他们作对，不肯给他们留下喘息的机会。
雀儿憎恨地目光投射到长孙迟身上，上前阻拦着长孙迟。
尽管她只是一个丫鬟，但见得有人欺负他们大小姐她就是不准的，尤其是那四皇子。
每次遇见对方准没有好事，上一次差点杀死他们大小姐，在宗人府待了几日便拍拍屁股出来了，走个过场罢了。
果然是皇室的血脉，杀人不偿命，欺负人也没有理由没有下限。
“还请你自重，放开我！”
凤惜霜不想喊着长孙迟的名讳，只觉得脏了她的嘴巴。
而她的话都已经说到了那个份上，长孙迟还是不肯甩开她的手，只紧紧拽着她的胳膊，像是麦芽糖一般儿，怎么样都甩不掉。
凤惜霜只觉得浑身都在泛着鸡皮疙瘩，恶心得很，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
两世走来，两世的恩怨。
“别逼我。”
“四殿下拉着别人未过门的妻子可曾想过家中那位？”雀儿上前，说得便是这样一句话，她仰着头，目光里带着倔强。
她就是要膈应死四皇子，故意提及凤嫣然。
果然，长孙迟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动作松了几度。
倒不是因着他有多么在意凤嫣然，而是因着想起了凤嫣然腹中的皇儿。
凤惜霜趁机甩开长孙迟，连忙后退几步，以防止对方再次黏上去。
她刻意同着对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脸上挂着很勉强的笑意。
“雀儿，我们去别家，挑选新婚布料，一定要慎重。”
“奴婢知道的，奴婢一定在一旁好好挑选。”
雀儿干干瞪了长孙迟一眼，又很快收敛目光，长孙迟恰好瞧见，气的肺马上要炸掉一般儿，就连着一个丫鬟在他面前都敢如此嚣张，他的尊严何在？
那个女人，有朝一日他一定会让对方跪在他面前，向他求饶。
一招给凤惜霜痛快，让对方死的干干净净的想法已经不能满足长孙迟了。
长孙迟更倾向于留下凤惜霜活口，好好折磨着对方，让其生死不能，这样才勉强解了他心头之恨。
凤惜霜能够感受得到背后如同刀子般的目光，死死地盯着她的背影。
那股子冷气，一直消散不掉。
但消散，长孙迟的这种做法对凤惜霜构不成一点的威胁，她的脸上除了满是不屑的态度，似乎也不剩下什么了。
长孙迟那个人，她从头到尾都已经看穿，相处了多年的枕边人，她恐怕比当今皇后对长孙迟还要有所了解吧。
那位可怜的人儿，一心一意想要扶持着她这位皇子，登上那人人都想要登上的高座。
只可惜的是有她凤惜霜在，那种事情只有可能是埋藏在骨子里永远都无法接触到的东西。
她是不可能成全长孙迟的。
这以后的人生，她只会让对方过得越来越精彩。
她相信，那个人会十分感激她的，感激她的存在带给他的痛苦。
换句话而言，她也不过是替天行道，做一些有利于百姓的事情，更是为自己前世种下的因果做个了解。
长孙迟一直都知晓，那个女人会是他这一生最大的障碍。
他一直以来都在想尽办法让那个女人从他眼前消失，从这个时间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