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炎夏，清晨的朝阳也似烈日般热烈，照得人浑身汗津津的。袁大力向来火气旺，没走两步就已四脖子汗流，加上秋娘这一番舍身忘死的挑逗，不多一会儿便已汗流浃背，湿溻溻的衣裳足能攥出水来。
“说来说去，你就是来跟老子显摆你勾搭人的本事的？勾搭了一个没用的裁缝，这意思是后悔了呗？”袁大力挺直身子，颐指气使地盯着扑在自己身下的秋娘，似是挑弄一只不懂事的瞎猫，勾起脚尖，随意地往外踢了两脚。
女人的身子被袁大力的脚尖顶得起起伏伏，不知道是被触到了伤口还是勾起了兽欲，竟不自觉地沉吟出声。
“嗯……嗯……”
“嗯……”
女人一声高过一声，似是全身心沉浸其中，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当然，这个时间这条路，除了我和阿宁以及五米外的茶水摊老板以外，也少有人有心旁观这女人顶着炎夏叫-春。
但尽管如此，向来皮薄的袁大力还是忍不住打断了女人，抬手将其捞到自己身前。
“你不要脸我还要，要死也给我死远点儿，我没兴致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修理你！”
“你……你真要这么绝情？你别忘了，我可也是你三媒六聘进了族谱的女人，你爹妈出殡我还都披麻戴孝了的，你不能说不认就不认。”女人一愣，眼珠子瞪得溜圆，似是有些意外。
“老子真要绝情，你他娘的这会儿早死八百个来回了，那还能顶着一张利嘴在我跟前耀武扬威，你不会以为老子是找不着你才没找你算账吧？”袁大力赫然阴下脸来，目光如刀，缓了口气，继续说道，“三年前的西口外，两年前的营房前，还有一年前在山海关，老子有的是机会要了你俩的狗命……”
“你，你一直跟踪我们？”秋娘大惊失色，嘴巴张着，半天都忘了合上。
“跟踪？还用得着我跟踪嘛，就凭你这闲不住的德性，都不需要我开口打听，这满世界都能听见你的动静儿。从裁缝到司机，从司机到保镖，最后还霍霍了两个算命的，说起来，你这些年也是够忙的了！”
“你都知道？”女人愣了愣神，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慢慢冷静下来，脸上原本的红晕褪去，血色尽散，如一张白纸一般，白得有些瘆人，
“你说的没错，我这些年确实没闲着，可这也是因为你不问青红皂白地休了我，我一个女人在外闯荡，身边有几个男人也是正常的，你可怨不着我！”女人冷声分辨着，闪着白光的利齿不小心咬到嘴唇，一抹血色从唇角溢出。
大概是感受到了血水的腥甜，她微微蹙眉，偏过头去挥手擦了擦嘴角，似是不想让袁大力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