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路上，我和常平原一直交流，引发了一些路人关注。
“妈妈妈妈，那个哥哥好奇怪，他在跟谁说话啊？”一个扎着马尾辫的小姑娘，被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牵着手。
女人看了我几眼，苦口婆心的教导女儿。
“宝宝啊，妈妈告诉你，这个哥哥脑子有病，凶起来会打人的。我们不能歧视他，但是以后再见到这样的人，一定要躲远一点，知道吗？”
听着母女俩的对话，我嘴角直抽抽，常平原已经低下了头，缄口不语，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常平原生前就年事已高，又在个小窝棚里躺了很多年，对于现代化的城市路线并不清楚。
说白了，他连个地址都报不出来，我就算打车都不知道去处，只好一路跟着他步行。
而且他一次次的跟我说什么‘不远了’‘马上就到了’。
等真正到了城中村的区域，我才明白他所说的‘不远’，是以他的脚程来说。
可是这厮是用飘的，我只好硬生生靠两条腿走过了大半个县城。
“这就是城中村？怎么像个还没拆完的拆迁区？”
我看着这个贫民窟一样的地方，到处都是破败甚至坍塌的老房子。
常平原淡然道：“这不就是拆迁区吗？不过这都不重要，再往前一点儿，咱们就到了。”
“我信你最后一次，再过十分钟，如果还不到，我就打死你！”
常平原神色一屏，赶忙加快了速度。
我又追着他走了半天，周围的屋舍越发老旧，亮着灯的地方也越来越少。
到了最后，我终于看到了所谓的小洋口，但周围除了倒塌的屋舍，已经再没了人气儿，只有小洋楼孤零零的矗立着。
“已经超过了十分钟，给你打个半死吧。”
我甩出钓宝竿拼凑起来，常平原双腿一弯，被我用钓宝竿撑住。
“这么大年纪了，还不经逗，开个玩笑吓成这样。”
常平原哭丧着脸：“是您先把家伙什拿出来的。”
“这栋楼阴森森的，一看就有问题，跟特马鬼楼似的。”我白了常平原一眼：“你个老奸巨猾的东西，都不敢靠近了查看，我谨慎一点不行吗？”
常平原松了口气，连连点头：“没错没错，谨慎是对的，咱们都得谨慎。”
继续走进之后，我尽可能放慢了动作，免得发出声响惊动了楼里的人。
近看之下，小洋楼的墙壁上已经出现了大量的裂痕，完完全全就是危楼的样子。
“这楼里也没亮灯，唐斯真的住这儿？”我开始有些怀疑：“而且你不说他养了很多狗吗？怎么一声叫唤也没听见。”
常平原已经躲在了我身后，挠了挠头道：“是有点儿奇怪，不过我跟那俩小娃娃来的时候，是真听见了，您可以用电话问他们。”
我对常平原也没什么好怀疑的，只是小洋楼里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让我有些忐忑。
“难道是你们来的时候，已经暴露了？唐斯有所警觉？”
我已经来到了的铁质的大门前，从缝隙里往内看了一眼。
就是个看着普普通通的院落，收拾的挺干净，而且也没什么杂物。
“养的那群狗呢？”
我低声自语一句，常平原发现院子里没狗之后，胆子就大了，直接飘身进去。
“小张爷，好像没人欸，唐斯会不会真不在家？”
我眉头一皱，权衡了一下：“如果不在家，那就可能是去找娄阳或者又去平宜小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