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者为王败者寇，输给张奇，本王毫无怨言。让本王更为厌恶的，是生前的愚忠！”
即便过去了数百年，恶鬼首领在说这些的时候，依然带着愤怒和怨恨。
“既然你想知道，本王今日就告诉你。”
“本王生前，一声戎马，为我那位皇兄开疆拓土，抵御外敌。然而我生前最后一场战役，是个圈套，也是个必死之局。”
“我无论如何都想不到，他和敌军联手设计，只为杀我一人。战场陷入最后焦灼之际，我若退，边疆失守。我想进，但等来的不是行军令，而是命我班师回朝，为皇帝庆生。”
“为臣为弟，我从未有过逾越之心。但当国土与国君只能选择其一之时，我选择了前者。”
“本王只用了三年，杀进了叛乱小国的帝城。在我回归家国的当天，我接到了两道圣旨。”
“其一，我违抗国君意旨，行车裂之刑。其二，念在我的战功，许我以帝陵规制厚葬。”
恶鬼首领周身鬼雾开始沸腾：“张家人将我从那座冰冷的帝陵唤醒，我便立誓，自此以后，我再不会听从任何人调遣！”
“小子，你不是想看清什么是鬼域吗？我可以让你看个清楚！”
恶鬼首领将一道鬼雾探入林烬的左眼，在林烬的嘶吼声中，在高空之上，映射了鬼域的投影。
那是一片荒芜而又漫无边际的领域，无数厉鬼互相厮杀、吞噬。
“真正的修罗地狱，也不过如此吧？”
我低声自语，恶鬼首领听到了我这句话，仰天狂笑。
“真正的地狱，本王没去过。我只是在张家历代人斩杀鬼祟之时，将它们引入了这片鬼域之中。”
“说起来，本王也不知它从何而来。但本王这数百年从未懈怠，一直在鬼域之中厮杀。”
“现在，整个鬼域，都是我的！”
林烬脸颊上已经满是血水，咬牙质问：“你有了这个鬼域，又能做什么？又想做什么？”
恶鬼首领加重了手中的力道：“本王想再战一次，这一次，只为自己而战！本王对九五尊位不敢兴趣，但看着这杀戮丛生的人世间，本王的心里能稍微舒坦一些。”
“疯子！”我上前一步，厉声斥责：“你这种人，按照现在的说法，就是心理变态，你特马就一战争狂人，难怪你那个当皇帝的哥要弄死你！”
恶鬼首领对我的话无动于衷，抬头眺望天际。
“原本还是不够，但我不想再让你们两个小子继续走下去了。”
“一个通灵之体，一个智谋超越的小人，都会阻碍本王的脚步。”
恶鬼首领缓缓低下头来，露出杀意：“想要畅快厮杀，还是得有具血肉之躯更加畅快。”
“今天，也到了该夺取通灵之体的时候了。”
林烬挣扎着看了我一眼：“老张，你赶紧扔掉钓宝竿，赶紧走！”
我内心开始犹豫，在得知恶鬼首领的疯狂之后，我知道自己现在的价值，重过个人生死和情感。
按照所谓的大义来说，我这条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但是，我并不是一个适合当英雄的人。
“一个人活着，也没多大意思，而且以后这孙子肯定满世界追杀我。”
我朝恶鬼首领挑了挑眉：“孙子，额，王爷，商量一下如何？让我们活着，陪你一起打天下如何？”
恶鬼首领将林烬丢向我这边，被常平原和小花伶接住。
“本王不会再相信任何人，尤其是你们！”
恶鬼首领双手抬起，高声厉喝：“当鬼域降临，本王无须追杀，你们逃不出这万里之距！”
我心里用脏话把这个疯子全家骂了个遍，不怕神经病有想法，就怕这个神经病既有想法又有实现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