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利店里头灯光明亮，但有些雾蒙蒙的，地上全是烟头，曹春荣也不知道抽了多少烟，烟气呛的我连连咳嗽。
“这个换上！”曹春荣起身后就从柜台上抓了套衣服砸过来，是普通的蓝色工装服。
他手上还抓着电话，交待了我一句之后，就对着听筒露出谄媚之色：“行，哥，这次谢你了啊。主要是我媳妇儿突然诗兴大发，闹了好几天了，非要赏菊，我也是没办法了才从您这订了一车。一会劳您送我店门口就行，车也借我一下，明儿个我就还你。”
曹春荣是我见过的人之中，唯一一个能够面色阴沉，嘴上却还能说出笑语的人，这演技吊打一众小鲜肉。
挂了电话之后，曹春荣就跟我说起了计划，假借给葬礼送花的名义，混进吴家。
我并不觉得靠谱：“葬礼都结束了，还有人要花吗？你说吊唁去晚了都比这借口好使吧？”
曹春荣冲我笑了笑：“如果去吊唁，不就把吴德忠惊动了吗？到时候如果他死活不承认你家赵医生没从葬礼上离开，你还能动手打一个老头子不成？”
“他可一点儿都不老，现在比俩儿子要年轻的多。”我反驳了一句，但也没再去质疑他的计划。
曹春荣让我在他店里随便找点儿东西吃，填饱肚子才有力气干活儿。
我虽然没什么心情，但也是一天都滴水未进了，体力有些不支，倚着货架坐在地上，强迫自己撕开包火腿肠塞进嘴里。
曹春荣拿了瓶水过来，他身形肥胖，有些艰难地挨着我坐下。
“老张，你说吴家那俩兄弟，死的时候都是老头的样子，到底是为啥？还有秦老太太和马元亮，到底为啥要抓那么多女人的鬼魂？”
曹春荣也不闲着，得了空就想从我嘴里套话。
“我也不知道！”我实话实说：“以前我不想过问这些，以后也不一定感兴趣。我只想找到赵曼丽，她能平安就好。”
曹春荣低下头用眼角偷看我，知道他是怀疑我找他联手的可信度，我故作随意的道：“或许我该听那个人的话，提前带赵曼丽去别的地方避难。他告诫过我，别招惹秦神婆。”
“谁？”曹春荣果然上了钩。
我坦然道：“林烬啊，那天你跟我说了你媳妇儿的事，我就连夜打电话问了林烬，他说三年前确实有个叫楚南川的高手死在了四云县，他也是为此才来的。但听他的话音儿，秦神婆是他招惹不起的人，所以一听我要请他帮忙，立马就把电话挂了。”
对曹春荣说的这些都是实话，他的戒心也很足，沉默半天才开口问我：“你认识林烬？”
“他有恩于我！”我继续道：“准确的说，他是为了救我和我二叔的性命，瞎了一双眼，耳朵也聋了，现在还在养病。你也是很有门路的人，不信的话可以去打听打听，两三个月前，我们村儿有座百年孤坟裂开了，林烬去平事儿，我和他才认识的。”
曹春荣点头道：“我信你！你们都是会法术的人，成为朋友比咱俩简单，对吧？”
我顺着他的话对付了几句，也不想只让他盘问我。
“你是不是也该跟我坦白一下？你到底让你儿子换个几个女人的肚子了？其中的手段到底是怎样的？我一直对此很是好奇。林烬说楚南川是个高手，而且楚家是八大世家之一，既然他是你媳妇儿的表哥，你媳妇儿也不是一般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