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冉淡淡开口：“他们是冲着我来的。”
商喜愣了愣，转眼见二哥也是面色有异，像是有些意外的模样。
什么？冲着他来的？
商晚挠了挠头，不解地询问道：“魏先生怎么会与这群家伙有过节？”
魏冉轻叹一声，“前两年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一个民间邪教，曾邀我入伙，我无心参与他们这些纷争，便拒绝了，自那之后便时不时会冒出些杀手来，功夫虽不算高，却实在是烦人得很。”
商晚了然，原来是民间邪教，怪道他怎么也摸不到老巢。
“待到屠州城瘟疫之事解决，先生居住在上安城里，大哥一定不会让这种事再发生了。”
魏冉轻轻颔首。
商晚所言不错，依着大公子滴水不漏处处谨慎的性子，日后他的确是不会在遇到类似的麻烦了。
这一来二去又是瘟疫又是刺杀，商喜撑了整日确也觉得累了，捂着嘴巴打了个哈欠。
商晚见她没精打采便撵着她去休息，“快睡吧，再熬夜就要成小秃子了。”
商喜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往床边走，走了两步恍然意识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回过头来狠狠剜了他一眼。
“你说什么呢！我才不是小秃子！”
虽说她现在年纪小，头发不算多，可怎么也到不了小秃子这三个字形容的地步吧。
商晚大大咧咧一摆手，敷衍道：“好好好，你不是，我是。”
商喜看着二哥如瀑的黑发，默默躺在床上背过身不再看他。
二哥真讨厌。
耳畔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商喜意识到是二哥凑过来了，顺手抓起枕头朝他扔过去，“你去地上睡！离我远远的。”
商晚一把将枕头接了，故作凶狠地冲她挥了挥拳头。
“嘿你个死丫头，小心我揍你啊。”
兄妹两个你一言我一语谁也不肯服谁，魏冉默不作声，只是眸中带笑地看着他们打闹。
商晚跟商喜如平常那般拌了几句嘴，心情好了许多，转眼见她神色倦怠便也不再胡闹，转过身来看着坐在原地的魏冉。
“先生也早些休息吧，我来守夜，不会有事的。”
语罢，商晚将怀里搂着的枕头轻轻挡在商喜外侧，恐她夜里不小心翻身坠下床去，自己抱着长剑守在了窗台上。
魏冉侧目看了眼商晚怀里的长剑，隔着剑鞘也能清晰地感受到剑身的寒气，宛如冰冷的细蛇吐着信子往人身上钻。
真是好剑。
魏冉听二公子这样说倒也没客气，和衣卧在了打好的地铺上。
这种时候完全不必硬撑，也不必顾忌身份礼节，只有养足精神明日才能继续研究阻止瘟疫的方法。
商晚见他躺下，侧耳听见床上的小妹已然呼吸绵长，便挥手熄灭了灯烛。
魏冉看着融于窗畔黑夜之中的少年，轻声道谢。
“那便有劳二公子了。”
商喜其实并没有睡着，只是懒得跟他斗嘴才故意沉默着不出声，只是看着抱剑曲腿歇在窗沿上的二哥到底还是有点不忍心。
秋夜寒凉，那窗户缝怕是会漏风，可别染了风寒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