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疼,呼吸之间都是酒气,她自己都感觉得到。
睁开眼睛,看到床顶的一瞬间好像都是旋转的。
“唉。”叹了口气,她翻身起来,床边小几上摆着一杯水。
拂了一把乱的不成样子的头发,跟鸡窝似得,把水拿过来喝了一口。
也不知是谁准备的,还挺贴心。
对着镜子照了照自己,这脑袋炸的相当瘆人,再加上脸有点儿惨白,可真是……惨不忍睹。
摇了摇头,昨晚喝大了,喝成了这个鬼样子,真绝了。
好一番收拾,把自己捯饬出人样来,池念徽才下楼。
楼下,曲星楠来来回回的走,那样子跟等待媳妇儿出产房似得,脸上还都是焦急。
“曲公子这是……”走下最后一个台阶,池念徽双臂环胸,状态不是很好,宿醉这东西,贼难受。
“王妃你可算下来了,王爷……王爷他……”曲星楠上前,脸上的急可不是假的。
“他怎么了?”池念徽也瞬时面色严肃,甚至心底紧张。
“他清早忽然头疼,疼的不得了。”
“头疼?”池念徽心里咯噔一声,“他在哪儿呢?”
“在外面。因为王妃在睡觉,他初起疼的时候将杯子都摔了。是担心再闹出动静来王妃睡不好,所以就出去了。”曲星楠一边跟着走一边说道。
快步走出小楼,便一眼看到了元起,他在山边席地而坐,微微垂着头。身后的草树都有些枯萎了,也映衬的他格外可怜。
奔过去,池念徽一把将他的脸捧起来,他黑眸深邃,可是眼白有不少的红血丝,脸色也不是特别好。
“是什么程度的疼?跟我说说。”一边问,一边扣住他的手,诊脉。
看着她,元起的眉峰也慢慢的皱起,“形容不出,现在好多了。”
“什么叫形容不出?是一顿一顿的疼,还是针刺一样的疼。亦或是……一半疼?”那头疼可是分很多种的。
“整颗头都疼。”他想了想,低声说。
“根据你的脉象来判断,你没什么事儿啊,挺平稳的。”池念徽真有点儿懵了,她好歹当了那么多年的大夫,什么疑难杂症都见过。他中毒后遗症,身体有反应,必然会在脉象上表现出来。
元起收回了手,慢慢的摇了摇头,“无事,本王缓一缓吧。”
眨了眨眼睛,池念徽深吸口气,“元起,你是不是后悔了?三日之期到了,你还想继续把我关在这儿,撒谎骗我呢?”站起身,她有点儿生气了。而且,这种事儿是他能干得出来的。
元起看了看她,随后淡淡道:“曲星楠,备车送她离开。”
哎呦,还是说话算话的。
曲星楠转身去准备了,元起再次垂下头,说真的,向来英挺威武一人,坐在那儿垂头丧气的,真的很可怜。
重新蹲下,池念徽再次抓住他的手诊脉,一边不眨眼的盯着他的脸。
愁容惨淡,她就没见过他这么丧的样子,以前受伤流血都没这么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