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法医缓缓转过头来，怔怔地盯着阳台上半边身子隐没在黑暗中的秦曜。
“你刚刚在说什么？”冷法医的目光微微点亮。
“我只是闻到了一阵不太正常的臭味。”
秦曜轻轻耸了耸肩，好整以暇地望着屋内，语气认真地酝酿了一下：
“就像……就像常年无人打扫的厕所味＋下水道的恶臭味＋腐烂的死老鼠味＋10倍硫化氢的臭鸡蛋味＋100倍臭豆腐味＋100倍榴莲味。”
冷法医的表情一下凝固了，秦曜刚刚说的这段话，是她在课堂上给历届学生授课时，描述尸臭的一段比喻。
但凡是她教过的学生，都在课堂上听过这段话。
“你胡说什么呀？莫名其妙！”
霍诗蓝觉得秦曜在故意影响导师问话，对秦曜的捣乱十分不满，以阿SIR的语气硬邦邦地批评了一句。
霍诗蓝入职时间短，而且也不是冷法医教过的学生，理所当然不清楚秦曜那段话是在形容什么。
冷法医撇下助理快步来到秦曜跟前。
“秦先生……”
这一刻，她感觉到眼前这名给人感觉气质清爽，笑容温和的年轻人多了一丝与众不同。
“你……”
“也可能是我的嗅觉细胞让大脑产生了错觉，不过，刚才一阵风吹过，我实闻到了不太一样的气味。”
秦曜随手拿起手边挂衣服用的竹竿，顺出窗外，捅了捅隔壁那只植物枯萎的花盆。
黑暗中，花盆里轰的一下，飞起了大量的苍蝇。
这一幕，不只是冷法医，就连随后跟过来的霍诗蓝都一瞬间震惊了。
霍诗蓝“啊！”的一下叫了出来，“怎么这么多苍蝇啊！”
门口已经准备离开了男警员，包括，秦聪和他的小三都面面相觑，脚步不受控制地来到了阳台上。
此刻，在场的所有人都闻到一股十分难闻的臭味儿，就像刚刚秦曜形容过的那样，就受屏住呼吸都无法躲避臭味的侵袭。
为什么？为什么之前没有闻到？
为什么我会忽略这么重要的线索！
冷法医心中涌起了强烈的自责。
冷法医表情上的变化被秦曜看在眼里，“在我的印象中的，那只花盆以前并没有摆放在这里。”
秦曜象征性地点拔了一句，可是这一句话已经足够了。
冷法医眼底涌起了一片炽热，“马上回案发现场！快！”
话音落下的时候，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男警员迅速跟上，霍诗蓝背着笨重的检验箱落在了后面，走在客厅里的时候脚步太急，踩到了丽丽小姐丢下的丝袜，一下子摔倒，屁股重重地坐在了地上，爬起来狠狠瞪向秦曜，正想说些什么。
秦曜面无表情，两手一摊，指了指旁边的罪魁祸首。
“哼！”
霍诗蓝撒气似地一跺脚，狠狠地剐了丽丽和秦聪一眼，转身出门追导师去了。
***
“阿曜，你刚才在说什么啊？那些警察一个个跟发现了宝藏似的。”堂兄秦聪抻着脖子不明所以。
“你不是要带着你的小女友离开吗？”
“对对对……我们马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