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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真实的祝福零点一过,就是我二十(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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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第一次为处理病人的事情耽误了通话和约会,被对方使『性』子计较上。

他觉得些无奈。

可隐隐,也种从未体会过的感觉。

只小孩子才会这样“小心眼”去在意他答应过他的一次邀约,不愿意给任何的理由让步。这无疑是任『性』的,可这份任『性』里,似乎又着只属于轻人的那一份冒失与可爱。

谢清呈叹了口气,严厉的眉目松下。

他抬手去,想要『摸』一『摸』贺予淋得湿漉漉的头发,打算好好和贺予说一下当的情况,顺便也和他说一下陈慢的病已经好了,哪怕是服用rn-13,也不会各个都成为精神埃博拉。然而——

“……啪!”

贺予又重重把他的手打开了。

“别碰我。他生病了,能把你唤过去,让你陪着他那么久……你和他说什么呢谢清呈?你和他什么要掰扯那么长间才能掰扯清楚?你又不是他的私人医生,算你对rn-13的了解比其他人深,过去解决一些问题,一两个小也够了吧?”贺予是真的难受了。

爱情是会让轻人『乱』了阵脚的。

前他在陈慢面前装得那么气定神闲,可他心里多担忧,只他自己才道。

陈慢受了rn-13的攻击,陈慢的哥哥又是为了调查谢清呈父母的死才牺牲的……比起他,那个警察更多的筹码,可牵绊住谢清呈的脚步。

而他什么也没……

什么也没。

“你道,你能答应我,和我一起看演奏会的候,我多开心吗?我高高兴兴等了一整天,高高兴兴这里,我攥着票,我一直一直在这里等你。后天黑了……”贺予说这里,禁不住哽咽了,“天黑了……”

“那些人,三三两两往里面走,保安过问我是不是找不检票的方,我说不是,我只是在等人。后下雨了,他让我里面去,演出已经开场了,我说你很快会的。我给你打电话,但怎么也打不通。”

谢清呈看着他的情绪像失了水的沙,一点点崩溃。

他想阻止,可是贺予不听。

贺予只想把闷在自己心里的话说完。

贺予说:“谢清呈,你道吗……我那一刻,特别害怕这是我的幻觉。”

“……”

“你没注意过今天是几号?”

谢清呈是真没注意过。

很多成人活最后,不太会去关注日期,除非什么事情得定在某一日去做,不然日子每一天都是一样的。

谢清呈活得是那么机械。

他道这才隐隐感了什么,低头去看手机,屏幕上赫然是5月26日……

他蓦抬起头:“贺予,我……”

“零点一过,是我二十岁的生日了。”

贺予垂着浓深的长睫『毛』。

“谢清呈,我曾经等的谢雪是假的,巧克力生日蛋糕是假的,那天也是下着雨,我在别墅里一直等,等十二点的候,我只等了自己给自己的一点可笑的幻觉。”

“天黑了。”

“我不道……我不道你是不是也是假的。”

他把脸埋入掌心,青筋在皮肤下根根暴起,他的声音绝望里又沾上一些疯狂,他整个人像一朵浸了血的玫瑰,危险,恐怖,但又脆弱,可怜。

贺予哽咽道:“我不道你是不是也是假的!你始终没出现过!我打不通你的电话……我等不你……没人找我……没人陪我!我什么都没……二十了……你了陈慢,我不是唯一的了……我是什么都没!!什么都没!!”

他了最后,近乎是声嘶力竭。

谢清呈看他手腕上戴着那一条自己送给他的监测环,那条监测环能对佩戴者的情绪起一点舒缓作用,也能预警佩戴者的剧烈感情起伏。

而此刻,这道手环侧面的感应灯已经显出了极危险的红『色』。

谢清呈道,贺予的感情已经快失控了。

面前的男孩子像陷入笼中的困兽,低低哀鸣着,他的呼声第一次这样强烈唤起谢清呈胸腔内的共振。

贺予说:“疼……”

“真疼……”

他一只手按向了自己的胸膛,这个本应该对五感非常迟钝的病人说:“谢清呈……这里好像是空的,但是好疼……”

谢清呈看着少落泪的样子,心里种说不出的感受。

那像是一只伤痕累累的小龙在礁石上哀声引嚎。

它快死了……

它好像要伤心得死去了。

它是真真伤心至死,孤独至死的。

谢清呈注视着贺予,他不道该说什么,在这样强烈的感情面前,好像无论说什么都太过苍白。他走过去,像曾经贺予在除夕夜,想要抬手捂住他心口处看不的伤疤,止住他淋漓的鲜血一样。

他走过去——

他也想镇住贺予的血。

他们俩,原都是旧伤的人。

伤口很深,直刺心脏。那些伤疤无人可,只他们彼此晓。

他不明白为什么贺予会这样在意陈慢,其实陈慢永远都是和贺予不一样的,在谢清呈看,陈慢是弟,是友,是伴。

而贺予呢?

谢清呈一间竟说不上。

他不道什么候,贺予已经将他的生命侵蚀得那么深了,致于回头望去,他都不再认为世上会任何一个人,可替换得了贺予的位置。

模糊意识这一点的谢清呈内心感震撼,他前从未仔细想过贺予现在在他眼里算是什么。

算是什么呢?

贺予是与他最似的的人,是与他最近的人,是他秘密最多的人,是与他无数次生共死的人。

可贺予是男人。

而他不爱男人,他的『性』取向是女『性』,他结过婚,离过婚,何况谢清呈道自己如今根本不需要什么爱情。

于是,这样特殊的,不可被任何人取代的人,那又算是什么呢?

他不道,如陷『迷』障。

谢清呈只是在这一刻,决心走上前。他一手撑着伞,一手抬起——他道那种痛感,那种独独属于精神埃博拉患者的,比癌痛更切骨的痛感。名为寂寞,名为孤独,名为绝望……他终于在这一刻,主动抱住了贺予。

谢清呈用自己的手,贴上了魔龙支离破碎的心,任由毒血流遍掌心。

他抱住他。

谢清呈说:“贺予,是真的,不是假的。对不起。”

“……”

“很抱歉,我没记得日子,我……”谢清呈实在不该说什么了,老男人嘴硬,太爹,前连太太都没怎么哄过,更不道怎么哄小男生。

他只能这样抱着贺予,雨水打在他们头顶的伞上,风吹过他们的衣衫。

疾风骤雨里,他拥他那么紧。

苍龙好像在用自己身子,蜷住那个伤心濒死的魔龙。

他抱着怀里颤抖的少,嗓音竟略微些沙哑。

“对不起贺予。”

“……”

“虽然没间,但是我想和你说……祝你二十岁生日快乐。”

贺予身子猛一颤——

祝你生日快乐。

“贺予,十六岁生日快乐。”

暴风雨,晃动的烛光,笑着捧上生日蛋糕的谢雪,别墅内响起的钟声,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贺予不可遏制发起抖。

假的。

假的……!

没人。没蛋糕。没祝福。

他在那间投影着信息的房间,把真剥离,他道所的一切都是他可怜的自尊心给予他的自我保护。

或许是感受了他的病态,谢清呈抱着他的力气更了些,似乎这样能让贺予听他的心跳,碰他的热血。

“我在这里。”

“……是假的……”

“是真的,不是假的,不是幻觉。”

贺予的声音都沙哑了:“是假的……是假的……谢清呈从不会抱我……他从不会抱我,我求了他那么久,我求他抱一抱我……他都不肯……从没肯过……”

他伤得太深了,先前一直用画皮掩饰,这一刻却终于是『裸』『露』在他面前,端的是血流交织。

“你是假的!是幻觉!!”

他眼神哀冷又疯狂,他猛把谢清呈的伞给挥落了。雨骤然落在了他们肩头,雨丝像透明的网,将他和他一齐困囿住。

几秒,十几秒,亦或好几分钟后,贺予发现这个梦没醒。

谢清呈也没消失。

“……”

慢慢,他不再说真说假了,好像真假都已经不再重要。

他的颤抖由剧烈,微弱,由微弱,至平静。他忽然回抱住谢清呈,像是想要抱住一块用求生的浮木。

手环上刺目的红闪烁着,闪烁着……慢慢,像是恶魔的眼眸闭上了,红光渐渐熄灭,归于温暖的橙黄『色』。

贺予眼泪落在了谢清呈肩头,他抱着他,那么用力,仿佛要把谢清呈的骨头都『揉』碎拆去,刺入自己体内。

紧接着,他忽然攥住谢清呈的手,也不管伞歪不歪了,两人会不会淋雨。他的神情很复杂——阴鸷,狂热,扭曲,失落,希望,痴『迷』……全部交织在一起。

然后他拽着谢清呈,一言不发,往剧院后方的『露』天停车场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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