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第二个视频开始播放，但其中已经没了江怀霁的身影。
看动向还是杨芳举着手机。
周围的地板已经非常干净了，明欢站在客厅的中间，手里拿着一个橘子，正在剥着吃。
她人站在中间，可视频的重点却不在她身上。
只见明乐侧坐在地上，抱住明欢的一条腿疯狂哭泣，那声音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求求你别走了，擦不完，真的擦不完了！！”
地板已经被擦了整整三遍，可是总有人走来走去，这种感觉就像自己好不容易贴了一张完美的手机膜，正沾沾自喜，却忽然看见中心有气泡一样崩溃。
笑容从明乐脸上消失。
很快，最后一个狂笑的人也笑不出来了。
只见明朗从浴室抱出洗得干干净净的小猫小狗，用吸水毛巾吸干净身上的水分，放到窗台上晒毛。
但是手里没了毛孩子的明朗先生感到异常空虚，真的好想再洗点什么。
探寻的眼神四处张望，被嚎啕大哭的明乐吸引住了视线。
明乐的衣服已经在擦地的过程中沾染上了许多灰渍，显得脏兮兮的。
明朗立刻眼神放光，用因为激动而颤抖的手拖住了明乐的双腿：
“走，跟我去洗白白！只有干净的孩子，别人才会喜欢。”
三个人彻底纠缠在了一起，明朗在后面拖不动，表情愈发狰狞：
“快跟爸爸去洗白白！！”
明乐不明白为什么双脚莫名其妙离开了地面，不断用力向后踹，抱着的位置也因为重心的变化，从明欢的大腿下滑到了脚踝。
腰部的疼痛和身后人嘈杂的叫喊，让明乐快要听不见自己的声音了，只能更大声的哭叫：
“不要走了！我真的擦不完！！！啊啊啊！！！”
而明欢勾着桌脚稳住身形，面向杨芳的手机，十分配合的开始比心五连拍、搞怪五连拍、帅气五连拍……
完全不顾身后两个人哭喊着的人类的死活。
“……”
“……”
明乐放下了手中的橘子，打开手机看了看余额，沉思一会儿，调整到转账页面，再把手机放到江怀霁的支票旁边：
“我加一万块，妈妈求你删了吧。”
明朗呆着一张脸，从江怀霁肩头抽回了手，掏出钱包数了数，似是觉得不太好意思，干脆把里面的所有纸币全都拿出来，跟其余两人放在一起。
“我加一百二十七块三毛，老婆拜托你删了吧。”
“嘶——爸爸你的财政情况，似乎有点儿不太理想……太不理想。”
落差实在太大，堪比断崖式下跌，明欢不由自主发出感慨。
但明朗丝毫不介意：
“你要理解一个工资全上交，还得等老婆发零花钱的好男人，这已经是我能拿出的全部了。”
明欢拿起那厚厚的一沓零钱数了数，接连数了两遍，都跟她爸说的数字对不上，她转头向妈妈汇报：
“这里明明只有一百零七块三毛，少了二十！”
明朗的眼神有一瞬间的飘忽，顿了下含糊的说：
“……你还得理解一个中年男人的自尊心。”
“……你的自尊心只值二十块吗？都虚报了就不能再大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