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萧璟担心沈明渊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住,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可若不请,又何时才能找到一个能帮秦长安渡息的人呢?
但无论要不要沈明渊帮忙,见他都不得带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萧璟站在自己的房门外,舒了口气,练着微笑,整理表情,可还没等他整理好,房门就突然被打开了。
萧璟愣了一下,仿若给吓到了。
“看什么笑呢?”,沈明渊一开门,正瞧见萧璟站在门口笑的奇怪,他看了萧璟半晌,说道:“站在门口也不进来,这笑的比哭的还难看。”
萧璟轻咳一声:“你怎知本王在外头…”
“我正要倒些茶水,就看到门口闪着个人影,不进来也不离开。想来院子里都是侍卫,除了你,谁还能这般悄无声息的站在这儿。”
沈明渊轻抚上萧璟的前襟,他容色淡淡,唇边却噙了一丝笑意:“一日一夜未见,王爷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不敢见我了?”
萧璟眉头一皱,立即举手起誓,认真说道:“本王若是对不起你,造天打雷劈。”
沈明渊轻笑一声,与他四目相对,又问道:“那…可是有什么心事?”
萧璟目光闪动一下,轻轻地抚摸着沈明渊的手背:“没…”,他这个“没”字,说的甚是轻巧,只是那双明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浅浅愁色。
沈明渊心思缜密,本就善察人心,对于萧璟,更是一探一个准头,他轻轻拨了一下萧璟的手指,温和说道:“是因为秦大人吧。”
沈明渊说的无意,可就让萧璟感觉他能一下看透自己的心,萧璟顿时愣怔了一下,惊讶又疑惑的看着沈明渊。
“进来说吧。”
比起几日前,房间内多了一个玉榻,是萧璟特地命人准备的,本只是命人制了一个躺椅而已,在半途中听来玉榻养人,就顺手也给置办了。
萧璟随着沈明渊走到房间,被他领着坐到了玉榻上,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方才从后院回来,听府内的丫头谈说今日见秦大人脸色极差,王爷这回来后,又先去寻了秦大人,一副郁郁的样子,我便猜到…大概是与秦大人有关。”
萧璟也没有瞒他什么的必要,应了一声。
“怎么回事?”,沈明渊将一杯冒着热气的绿波淡茶,递给萧璟,随他坐在了玉榻上。
萧璟接过,却一品未品,叹了口气,说道:“被他人所伤。”
“江大夫看了么?”,沈明渊缓缓问道。
“…已无什大碍。”萧璟眸色又沉下几分:“不过…他体内仍有一股寒极的劲气留存,怕是要煎熬一段时日…”
对于劲气侵体,同是习武之人,沈明渊自然知道如何可以破解。
帮他渡息。
若是被寒极的劲气所伤,只有内劲温和而深厚的人才能为他渡息。
可这样的人,实在寥寥无几。
眼下能帮秦长安的,沈明渊一瞬间便想到了自己,不过,到底不能明说。
“现下可有什么办法?”
“寻一个内劲温和之人,为他渡息。”
沈明渊瞧着萧璟问道:“王爷心中…可有人选?”
萧璟摇了摇头。
沈明渊沉吟了一下,说道:“哦,那要尽快寻一个才是。”
“嗯。”,萧璟应了一声,不再多提一句,没再多说什么,沈明渊现在的身体要给别人渡息恐怕是不行的,说的多了,反而会让他也跟着担心…
萧璟思绪入深,无意识的将沈明渊揽入怀中,轻轻握住他的手揉蹭。
沈明渊眼波微转,好似在想什么,最后似并不在意的又转移了话题,淡淡说道:“王爷,我想去镜山小院呆一阵。”
萧璟回过神来,应了一声“好”,又问道:“前段时日不是还不想去吗?”
“念一好动,可最近总不敢离我太远,我又要听王爷的话,不能走太远,实在怕憋坏了他,便想着换个地儿住一阵。”
“那本王这便吩咐人准备。”
沈明渊又道:“府内来来回回的人不在少数,总归嘈杂了些,不如…也叫秦大人一同去镜山吧。”
萧璟想了想,比起王府 ,确实镜山更适合修养些,便应道:“好,叫江玉清也随你们一起,还有念一…怪了,念一不在吗?这几日,他可与你寸步不离的。”
“早时我领着念一散了散步,一到花园,他就扎到猫堆里了,现在还待着呢。我有些累,可见念一玩的开心,就叫彩玉领着他再待一阵儿。”
“他倒也舍得离开你了。”
沈明渊玩笑道:“爹爹哪有猫儿重要。”
萧璟柔声说道:“若非是见你好些,他才不会留。本王听彩玉说,念一年前跟猫儿说过要每日来给他们送好吃的,可因你受伤,前几日跑去后院哭卿卿的给猫儿道歉,说不是故意不跟它们送东西吃,是因为要陪着爹爹,请求他们原谅呢。”
沈明渊并不吃惊,因为这的确是沈念一能做出来的事,只听此一笑,便不继续谈论念一了,他依在萧璟怀中,又略似不经意的问道:“王爷…可知是何人伤了秦大人吗?”
“叶上秋的师傅。”
“哦…”,沈明渊轻轻应了一声,目光向窗外瞥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