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声偏低,很沉、也润耳,像是从胸腔里发出的共鸣。
纪今歌离得近,不由得红了脸。
“我知道。”
陆爻说。
纪今歌小小地哦了声,又闭上眼,靠在了他的肩膀上。
很短的一条路,两人似乎走了很长一段时间。
回到家时,已经九点半了。
纪今歌打了声呵欠,“那我先去洗澡。”
她实在困得不行,想立马就躺上床睡觉。但这几天太忙,还是得清洗一下自己。
“好。”
纪今歌拿了睡衣,去浴室洗了澡,把自己拾掇干净。
等她回卧室时,陆爻已经变回了黑猫,乖巧地坐在了床头,打理着自己毛发。
纪今歌心里软乎乎的,她爬上床,拉着黑猫的一条腿,将他拽到了身边。
黑猫:“……”
她又来这一套。
纪今歌捧起黑猫的脸,大力地亲了好几口。
好似这一亲,这几天的疲惫都消失不见了。
黑猫的小脸被亲得有些变形,他刚准备变回人形时,纪今歌却放开了他。
“咦,有毛。”
黑猫:“……”
虽然没有很变态地亲他了,但纪今歌没有推开他,而是把他揽进了怀中,“睡觉了,宝贝。”
黑猫被这一声宝贝叫的有些晕乎。
他很乖地缩在纪今歌的怀里,伸出爪爪按住她的下巴,很自然地抬起猫猫头,与她贴在了一起,甚至还伸出带有倒刺的舌尖舔了舔她的脸和唇角。
纪今歌很快便进入了梦乡,连呼吸声都变得均匀了起来。
黑猫从她怀里缩出来,跳上阳台,纵身一跃,身影便消失在了黑夜里。
还是茅叔办事快,不到三天,就找到了那个鹤发童颜男人。
男人代号叫野鹤,是半年前来的海城,没人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就连强大的茅叔,也没查到他的背景。
如今海城还在秘密封锁中,野鹤出不去,目前隐匿在郊区一座道观里。
陆爻抵达道观时,月已中天。
整个道观很安静,连鸟叫声都无。
四周漆黑一片,仅有半点月光从乌云里透了出来。
这道观不大,似乎是私人建立的,没有拱游客上香祭拜的地方。
黑猫踩着瓦片,蹲坐在房顶上,湛蓝色猫眼紧盯着唯一一间亮着烛光的房间。
他猫眼长得浑圆,也察觉出了屋内的熟悉气息。
他交过手,记得那气息。
黑猫正欲从房梁上跳下来,就听见吱呀一声。
是房门开了。
这开门声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夜里却显得格外清晰。
门开后,从屋内走出来一身穿黑白道袍的男人。
男人满头白发,皮肤却光泽紧致。
正是野鹤。
这一身道袍穿在他身上,仙风道骨气息更加浓烈。
野鹤朝房梁上看去,眼里的震惊渐渐变得平淡。
“陆队果然厉害,竟然能找到这里来,是我低估了陆队的实力。”
黑猫眯了眯眼,他从房梁上跳下来,无声息变换成人类的模样。
陆爻皮笑肉不笑地勾了下唇,“你也很厉害,我至今都没有查到你的背景身份。”
“野鹤?”
听到‘野鹤’两个字,男人眸底夜色翻涌,他故作镇定地看着陆爻,背在身后的双手却不由得捏紧了折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