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知珩不敢说话了，皱着眉头看着沈泠羡，眉目间有愧疚，心疼，似乎更多的是自责：
“泠泠，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有尝试过联系你，没人接电话……”他狡辩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了。
几乎低到听不见。
沈泠羡嗤笑一声：
“那你是什么时候联系我的呢？”
男人静默了很久才回答：
“两年后。”
沈泠羡：“……”
知道自己做的确实不对，徐知珩不再像从前那样有底气，看着有些低眉顺眼的讨好的意味儿。
车厢里的氛围再一次安静下来，没有指示，姜云一动也不敢动，连呼吸都放轻了很多。
窗外夜色更浓，寂静的后座里没有开灯，路边昏黄的灯光照射进来，能看见男人一半的脸庞。
“徐知珩，我们别再见了。”
沈泠羡扔下这句话就打开车门准备下车，大白鹅一直被她搂在怀里，像是个宝贝一样，紧紧地护着。
未能成功下车，徐知珩伸手抓住她的手臂，用几乎乞求的语气说：
“让我送你回家吧。”
沈泠羡闭了闭眼，透过窗外抬头刚好看见漫天繁星，似乎此刻的心情也静下来了。
“徐知珩。”
她的声音很平静，或许是平淡更合适。
“你看。”
她微微捞起裙摆露出一双小板鞋，上面白色的鞋带被系成了好看的双蝴蝶结。
“我不需要你再帮我系鞋带了。”
时间恍惚回到四年前，那个蹲在她身边帮她系蝴蝶结的少年，他嘴角绽放灿烂的笑容，用好听性感的声音说：
“那泠泠以后的鞋带我都帮你系，好不好？”
后来，四年不见，沈泠羡早就学会自己系双蝴蝶结了，再也不需要那个随便给承诺的少年。
“泠泠——”
徐知珩几度哽咽，晶莹的泪珠到底是流了下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所有的都很多余了。
不再看徐知珩的反应，沈泠羡独自一人下了车。
外面空气新鲜比车上不知道好了多少。
寂静的路上，又是只有她一个人在走，繁华的街道，孤单的只有她一个人。
后面始终缓缓跟在身后的黑色汽车里，曾经是照耀她整个青春的一束光。
但光终究是短暂的。
有光照耀过就好了，何必强留太阳呢？
好在后面她的运气不错，走了一会儿就遇到了一辆出租车，她打开后座车门坐进去。
瞟了一眼那个穿着正正经经黑色西装的司机，眼眶泛热。
“叔叔，去申大。”
沈泠羡低声开口，到底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色汽车里，男人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神色。
车子平稳地驶入车流，消失在无边夜色之中。
徐知珩手里拿着手机，一直注视着屏幕上的人儿，不禁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哭。
***
时间还真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就快到十月了。
陈思恬早就回了春城上大学，朝御也在训练营兢兢业业地培训。
沈泠羡也过着和此前一样的生活，偶尔为不得不去上的体育课苦恼一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