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恶狠狠瞪着眼前这个小女人，两手叉腰：
“贱货！那么多小年轻儿，你不求，偏偏求这个黄土埋到下嘴唇儿的糟老头儿，图什么？就图吃香喝辣？”
说着，端起茶壶摔倒地上。
吓得三个小妾也跪了下来，马友顺把头顶着地，浑身发抖。
徐通扬：“马夫人，你不用着急，慢慢说。是不是家里遭到了什么困苦，没法解决？”
马夫人哭着抬头，说：“有一天，一个叫龙二头的人，带着几个好汉，到了我家，拿出一钱银子，说要把我买走，去享清福。爹娘不情愿，他就发火儿，一刀把我爹的头砍了下来。我娘气得晕死过去，我就抓住那个龙二头，咬了他一口。
“他说不吉利，就不买我了，捆住我娘，逼我当下就嫁给一个六十岁以上的老头儿。一个时辰里嫁不出去，就杀了我娘。我听说马友顺没有老婆，就从家里跑出来，三里路，跑到马后寨，就……”
崔一：“都起来吧，跪着干嘛？龙二头去哪里？他后来就没有再来过这里？”
徐通扬：“快起来说话。神仙娘娘都发话了，再不起来，她就生气了。”
马友顺带头站立，四个妻妾也都起身，眼巴巴看着徐通扬。
崔一：“说呀，说龙二头，等老娘动手，才说，是不是？”
马友顺擦汗，说：
“五年前，龙二头在这一带出现，打抱不平，杀了好几个恶霸地头蛇以后，他就开始跟富裕人家收保护费。像我这样的，一年至少五十两银子，算是一大笔开销。收得少的，也有五六两的，家里有上三十亩田地的，都收。有生意的，也收。
“谁家有好看的闺女，他都知道。到了十五六岁，她就上门了。听话的，一钱银子，姑娘没了；不听话的，也有杀全家的，也有逼嫁的。仨月以前，龙二头不来了，换成了陈四头。”
徐通扬：“你今天急着赶回来，是不是看见那个黑店烧了，回家报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