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宜秋仔细回想了一下下,自己分析的那点儿思路,深觉颇有道理,又点了点头。
“还有……”
“宜秋,你更是当真认为,慕容世子口中所言的‘心有所属’之人,会是你家郡主我么?”
自古以来,情爱这种东西儿……
就是会亘古不变地,会让人上头以致难以抑制之境地;更是会永恒不变地,会让人迷失到达难以控制之地步。
这不,夏侯月影便是如此,“活生生且最好”的例子。
只见,她深深凝着宋宜秋的眼眸。
但,只要一想到,慕容之珩道出“早已心有所属”之言时……
是先对着“公孙依依”,而后眸光流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夏侯月影便再也克制不住地,心悸,心动,坠落,沦陷……
当时,隔着一道屏障,宋宜秋又跟在夏侯月影的身后,看得并不算真切。
可是,那道屏障,也仅仅只能朦胧目光、模糊视线,并无法混淆真相,颠倒事实。
那时,慕容之珩是先对着“公孙依依”“话真心”,再对着她家郡主“抒真情”的。
假若,此等传闻入了慕容之珩之耳……
只怕是,即便是面无表情的慕容之珩,也会颇有些无言以对之感:……
立在一旁,始终没忘记“偷瞄”自家殿下的流楚暮:……
有没有一种可能……
我家殿下仅仅只是,眸光流转,纯属是出于礼仪礼节,才会不经意瞥见所致。
终于,在夏侯月影的殷切期盼且灼热燃烧之目光注视下,宋宜秋第三回点了点头。
看着夏侯月影有所好转,大有“柳暗花明、焕然一新”的脸色,以及,肉眼可见微勾的唇角……
宋宜秋刚跟着一起裂开了唇角,却又很不凑巧地,想起了个事儿。
思忖了会儿,宋宜秋最终,仍是选择了问出声儿来。
毕竟,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她都打算帮自家郡主追回未来郎婿,抢回未来夫君了……
总归,是要全力以赴、尽心尽责的。
毕竟,安全来于警惕,事故出于大意。
既然,她们都已然知晓了,慕容世子与那公孙依依之间,是有一纸婚约在的……
总归,是要防患于未然,多留个心眼儿的才为好。
再怎么说,未雨绸缪,才是留有退路的万全之策。
宋宜秋虽是个小小婢女,年纪也与夏侯月影相差无几,却,也是在夏侯宫之中生活多年,见识过“大世面儿”的。
什么“哲学真理大道理”,也多少,是懂那么一点儿的。
于是乎,宋宜秋张了张嘴,看着夏侯月影止不住上扬的嘴角,弱弱地问了句:“可,郡主……”
“纵然,慕容世子对那个‘公孙依依’没什么’,他们之间也没什么……”
“那,郡主……”
“今日,慕容世子拒绝与郡主您一同游湖之事儿,又当如何解释呢?”
果然,是不出宋宜秋预期所料!
听到她这般发问,夏侯月影原本止都止不住的盈盈笑意,只一瞬间,都凝结在了脸上。
本该,上扬的嘴角不再继续上扬。
反而,大有下沉之势。
最后,甚至都直接向下了。
脑海之中,也不由自主、自然而然地想到了前不久,在行宫偏殿的那一幕。
当即,夏侯月影沉下了一张俏脸。
总算,在沉思了足足片刻之后,夏侯月影才尤为“勉强”地,找了个看似“合适”的理由。
“解释?”
“本郡主不需要他什么解释。”
想了想,这个“理由”,着实是不太行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