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许爸爸一声不吭，许南战战兢兢的开口：“爸爸，你生气了？”
许爸爸一下子停下来转身，许南躲闪不及撞到他胸口上，捂着头不敢说疼。
王云惠和吴志也停在不远处。
许爸爸看样子很想帮她检查一下额头，但伸起的手又放下去。
许南还背着书包，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眼眶含泪。
许爸爸垮起脸：“知道错了吗？”
许南低着头：“知道了。”
“错哪了？”
“不该去那种危险的地方。”
许爸爸不说话，许南越来越害怕，就快要哭出来了。
王云惠忍不住上前：“对不起叔叔，是我要拉着南南往那里去的。”
许爸爸看着她，脸色稍缓：“不怪你，那个地方本就是那样。”
他叹口气，上前摸着许南的头顶：“哭什么，刚才不都没哭。”
许南擦掉眼泪抽抽噎噎的开口：“刚才不能哭，你告诉我的，在特殊情况下，不能哭，要镇定。”
许爸爸终于露出笑容，有些欣慰：“你走那条路的确错了，但是你的表现很好，该表扬。”
许南这才不难过，嗔怪道：“你还吓唬我，我要去告诉我妈妈。”
许爸爸愣了一下：“我哪里吓你了，我明明都没有骂你。”
这次换许南走在前面，许爸爸跟着。
“我不管，你都把我吓哭了，我要告诉妈妈。”
“哎呀，你不要诬陷我，我没有吓你。”
“哼，我不管！”
王云惠和吴志跟在后面，看着前面两人聊天，王云惠忍不住露出羡慕的眼神。
她有些害羞的看向身旁的人：“谢谢你，叫来许叔叔救我们。”
吴志没有看她，目视着前方：“不是我叫的，是我遇到他。”
王云惠愣愣的回应，不知道要和他聊什么。
她手里捏着方巾，紧张的不会说话。
一直到了巷子口，许爸爸和许南才停止斗嘴。
许爸爸温和的看着两人：“今天多谢小吴了，还有惠惠，快回去休息吧。”
王云惠还是有些自责：“对不起叔叔，要不是我，南南也不会到那里。”
许爸爸笑的温柔，是王云惠没有见过的长辈的笑容：“没事，不怪你，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
他又看向吴志，对这个男孩居然不知道要说什么，只能又说了一句谢谢才带着许南离开。
许南和王云惠告别，笑着看向吴志对他道谢。
在那个阴暗的小巷子里走了一圈，许南身上白色的校服还是一样干净。
哪像她，身上不知道在哪染的，裙角都是灰，拍也拍不掉。
她站在原地，吴志从她身前走过去。
她鼓起勇气叫住，递出手上一直捏着的方巾。
“你的方巾，还给你。”这不是她的东西，哪怕再喜欢，也不属于她。
吴志看着那块方巾，没有接。
“不用，也没有什么用了。”
王云惠看着他离开，收回手。
没什么用了。
从那之后，王云惠就没见过吴志。
听说他退学打工去了，也听说他去偷东西了。
但她一次都没有见过他。
直到中考结束，王云惠在路边捡到了吴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