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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听说书(一)(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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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天白云,天气晴朗,一大早,知了就在树上鸣叫,我坐在厅堂的桌子前,抽取荷叶梗的丝,地上放着一箩筐新鲜翠绿的荷叶。厅堂的桌子上,摆放着渣斗,紫砂壶,香炉,茶水,香炉里飘来清淡的芍药花香。

我梳着简单的发髻,头戴点翠发簪,画了淡妆,穿着杏色交领上襦,淡黄色印花半臂,藕粉色印花裙子,腰间佩着“鸳鸯带”。

用木簪挽着头发,画了淡妆,身穿淡蓝色圆领短衫,淡绿色裙子,腰间围着“腰上黄”的娘从书房里走过来,她手上拿着一个黑色小盒子。

娘把小盒子放到桌上,笑着说:“邵公测得真准,你爹昨天告诉我,前些日子,我在院子里种芍药花,他看到我的黄玉耳坠掉在草地了,就帮我捡起来放到书房了,我是在一个矮柜子抽屉里找到的。”

我说:“邵公真是位名副其实的易学家!”

娘打开小盒子,把指甲盖大小的葫芦耳坠,拿出来细细端详,不一会儿,娘说:“幸好这耳坠落到草地上了,不然这耳坠就坏了,我花了一两白银买的呢。”娘把耳坠放回小木盒,她拿着小木盒,走进房间。

有人敲门,我开门后,见到了临风,他束发,戴玉冠,耳边戴一朵淡黄色菊花,身穿褐色织锦长衫,他身后,跟着一些头戴黑色无脚幞头,耳边戴红色绣球花,身穿黑色短衫,褐色裤子,布鞋,腰间束着红色布腰带的轿夫,他们抬着一些木制大箱子,有位轿夫手提鸟笼,鸟笼里装着一只大雁。

我和他们互相作揖,我短暂地回想了一下临风前天说的话,难道是临风准备成婚了,给女方家送聘礼,顺道来我家送喜帖的?我在心里想。

“郭郎,我们现在就把东西抬进去吗?”一位留着胡子的轿夫问。

“抬吧。”临风说。难道临风是来我家买茶叶,当做给女方的聘礼的?我在心里想。

脖子和耳边戴着白色葫芦玉坠的娘从房间里走出来,他们互相作揖。娘问:“郭郎,你今天怎么没去画院画画呢?”

临风说:“姜大娘,我今天请了一天假。”

轿夫把大箱子抬进来,娘问:“你们这是做什么?”

轿夫放下轿子,一位圆脸的轿夫笑着说:“送聘礼。”

娘笑着对我说:“没想到我们回帖还没寄过去,言律他们这就送来聘礼了,放着吧。”我咧嘴笑,看来送聘礼的轿夫和临风应该是碰巧遇到的,我在心里想。我给他们倒上茶水,娘招呼他们就座。

临风笑着说:“姜大娘,聘礼是我送给清容的,前天清容不是在邵公家里测姻缘吗?我那天也准备测姻缘,既然她测了,我就不用测了。”

我心里颇感意外,我急忙说:“临风,我那天测的是我和言律的姻缘。”

娘对轿夫说:“各位郎君,麻烦你们把聘礼抬走吧。”轿夫面露难色。

临风急忙问:“清容,你不是喜欢我吗?那次蹴鞠比赛,我还钱给你,你没收下我的荷包,故意不理我,我朋友说一个小娘子越是喜欢一个男子,就越是不理他。”

我如实说:“临风,那次蹴鞠比赛,言律也在,我没有收下你的荷包,是因为我当时对言律心有所属,我不想让他误会我们的关系。”

临风接着问:“端午节的时候,我来你家吃饭,沈大丈给我和孟兄倒酒,你让沈大丈别继续倒酒了,难道不是在担心我吗?你从常州看陨星回来,身上佩着‘鸳鸯带’,我听说这种腰带一般是未婚女子佩戴的,难道你不是在暗示我早点跟你成婚吗?”

我无奈地说:“过端午节,我们吃午饭,我是在担心我爹把言律灌醉了,我跟言律是端午节那天下午在一起的。我从常州回来,身上佩着‘鸳鸯带’,这是他送我的礼物。”

娘说:“郭郎,‘鸳鸯带’是一种定情信物。”

娘进了房间,不一会儿,她拿出言律送我们的定帖,递给临风,临风仔细端详。

我带着歉意说:“临风,我很抱歉让你误会了。”

临风试探地问:“清容,你以前喜欢过我吗?”

我摇摇头,临风接着问:“清容,我能永远当你的朋友吗?”

我笑着说:“好。”临风冲我笑笑。

娘问:“郭郎,关于下聘礼这事,你没跟你爹娘说过吧?”

临风把定帖还给娘,说:“没有,他们以前说过,不会干涉我的婚事。”

娘笑着说:“郭郎,婚姻大事,还是应该告知爹娘。男女成婚前,男方要主动下定帖,双方测下姻缘,女方回帖之后,男方就可以下聘礼了。”

临风点点头,娘继续说:“郭郎,你一表人才,定能找到称心如意的小娘子的。”

临风说:“多谢姜大娘,那郭某就先告辞了。”

留着胡子的轿夫问:“郭郎,这些聘礼,全都要抬回去吗?”

郭郎指着三个系着红色宽带子的木箱说:“你们把这三个木箱留下吧。”

临风说:“清容,姜大娘,这三个箱子里,装的是一些绫罗绸缎,晒干的海味和美酒。既然清容和孟兄要成婚了,这些就当做是我提前送给他们的贺礼吧。”

娘笑着说:“谢谢。”

我真诚地说:“临风,谢谢你。”

临风笑着说:“不用客气。”

我们互相作揖道别。轿夫们陆续抬起其他的木箱子,走出大门,临风是最后一个走出大门的人。

娘坐在桌子前,帮我抽取荷叶梗的丝线说:“以前召南和贺郎成婚的时候,我还想给郭郎介绍一些合适的小娘子,当时他说他在筹备聘礼了,我就没继续说了,我要是多问一句,也许郭郎就不会会错意了。”

我说:“娘,我不知道临风会来我家下聘礼,要是我知道了,一定会阻止他的。”

娘担忧地说:“我们今天拒绝了郭郎的聘礼,他应该是被伤到自尊心了,过些日子,我得找人问问郭郎的状态。”

我急忙问:“娘,你觉得临风心里能承受住沮丧的事情吗?”

娘说:“这个不好说,有些人笑口常开,心里也开心,有些人笑口常开,心里却苦闷,我今天分辨不出郭郎的笑,心里是哪种状态。”

太阳像个大火球,炙烤大地,风都是热的,我和娘抽完荷叶梗的丝,进了厨房,我们把菜放到桌上,吃过午饭,头戴黑色无脚幞头,身穿黑色半袖圆领衫,灰色裤子,笼鞋的阿爹把木箱打开看。

阿爹板着脸问:“这些就是言律他们送来的聘礼吗?没有茶叶,没有大雁,没有首饰,没有鞭炮,没有水果,没有红烛……”

娘笑着说:“这是郭郎提前送的贺礼。”

阿爹笑着说:“原来是贺礼,我还以为这是扬州男子成婚的聘礼。”

娘说:“言律前几天告诉我说,他们会按汴京的风俗下聘礼。”

阿爹不满地说:“娘子,虽然你说过,清容和言律的婚姻以后会很稳定,但是我觉得言律忙公事的日子,比陪伴家人的日子还少。三月份孟兄他们来我们家拜访,你也听到了,上元节言律带敏敏来汴京赏灯,他一个人把敏敏留在食店,当兄长的,对自己的妹妹都不太负责,婚后,他还能对娘子负责吗?”

我急忙说:“阿爹,上元节的晚上,汴河里有个人落水了,言律是去救人,敏敏跟我一样,不会游泳,言律不想让敏敏担心,所以他没有告诉敏敏。虽然言律把敏敏留在食店,但是我遇到敏敏的时候,附近有军巡铺的官员在街上巡逻。”

娘接着说:“沈郎,吃的穿的用的,都要用钱去买,言律忙公事,我觉得他是想成为家庭的支柱,再说了,三月份他们来拜访我们,言律也亲口说了,他忙公事,陪伴未来娘子的闲暇日子比较少。”

我接着说:“阿爹,自从言律端午节调任汴京做官,他每天忙完公事,都会来见我,他是一个负责的人。”

阿爹神色缓和,他继续问:“清容,言律上元节,救了位男子还是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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