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佩于妆容之上是有些造诣的,甚至可以通过妆容将一个人捯饬的看不出本来面目,往后定能派上用场。
可惜骨相变不了,想化成另一个人是不可能的,若在昏暗的情况下倒可以掩饰一二。
每日给皇后娘娘请安是最重要的事,若去晚了不定被人怎么编排,纵使知道今日要面对什么也不能无故晚去。
饮了盏温水陆菀便带着子佩前往凤仪宫了。
临出宫门却遇见了孙宝林。
陆菀与孙宝林虽同住一宫,话却没说过几句,最多见面时打个招呼。
孙宝林见了个常礼竟主动邀陆菀同行。
陆菀不好拒绝,直接应了。
“陆姐姐真是好福气,入宫不过半月便得见天颜,好些个姐妹自入宫到现在都未见过皇上呢。”
对孙宝林这阴阳怪气的话,陆菀只目不斜视“嗯”了一声,她若说从前日日都能见那人得把孙宝林气的吐血。
孙宝林可算明白于美人何故被陆才人气成那样了,这人实在三棒子打不出一个屁,于美人一身力气无处使自然只能生闷气了。
孙宝林也不好与陆菀撕破脸,虽说她得罪了段正,但她经过昨晚保不准就得了皇上喜欢。
行至凤仪宫时恰好赶上皇后身边的香松叫进。
于美人被禁足半月,也能消停消停。
皇后今儿一早就收到宣德殿那边送来的喜帕,她只瞧了一眼就让人撤下去了,一种无力感裹挟着她。
贺才人眉眼弯弯,俏生生道,“恭喜陆姐姐昨晚承宠之喜。”
随着贺才人的恭贺声响起,那些比陆菀位份低的纷纷开始道贺。
陆菀心下微诧,这些人都不知道?或许是她昨晚在宣德殿待的比较久众人都以为她侍寝了,昨晚榻上分明有个喜帕,那个是做不得假的。
陆菀好似发现了什么,谢湛兴许真的有隐疾,所以她昨晚撩拨成那样还一直不碰她甚至在喜帕上动手脚。
上回瞧见傅婕妤身上的红痕,仔细想想谢湛和旁的妃嫔相处时多半也和昨晚差不多。
为何无一人议论此事?亦或是谢湛下了封口令,应该是了。
直到傅婕妤的娇媚婉转的声音响起众人才噤声,“陆才人还真是好福气,咱们皇上终究是念旧情的人。”
众人尽皆望着陆菀,陆菀只好含笑说道,“皇上最喜欢的到底是傅姐姐,若说念旧情也是念着与傅姐姐的情分才对。”
孙宝林真是气,这陆才人也是个看人下菜的主,方才还一副不欲搭理她的模样现在却轻声细语讨好傅婕妤,距上次侍寝已一月有余,也不知下回见皇上是什么时候。
傅婕妤被陆菀恭维的心下欢喜,唇角眉眼都透着笑意,“也是。”
皇后做什么都提不起劲儿,她这个皇后实在虚有其名,皇上谁都可以碰,就是不碰她。
赏了陆菀几件衣裳首饰便叫散了。
还未出关雎殿,陆菀就被几个妃嫔围了起来,有贺才人,王宝林,周御女和郑采女等人。
除了贺才人,其余都从未侍过寝。
陆菀第一次请安时这些人想着她入宫三日都未得召寝一个也不搭理她甚至想着看笑话,如今却巴望着她得宠能提携她们一二,想的还挺美。
可陆菀初入宫不久不宜树敌,倒也好言好语附和。
回到卿玉阁时,发现尚食局送来的早膳都比往常丰盛许多。
子佩在凤仪宫就有些疑心,一直隐忍不发,如今瞧见这些就连子衿都惊疑不止。
“什么情况?”
子佩将凤仪宫的事说了之后,陆菀将二人招呼到身侧,轻声道,“我怀疑皇上有隐疾,所以性子才变得这般难以捉摸。”
二人都张大了嘴,尤其是子衿,嘴张的能塞下一个鸡蛋,很快便合上嘴道,“怪不得,之前双喜就说过,皇上召寝时不喜点灯,原来是这个缘故啊。”
子佩也点点头,“奴婢明白了,难怪迄今为止宫中无一人有过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