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差点被咸到哭死。
她呸了几口之后，原本该被她甩出去的碗，想到什么了，她指尖又扣紧了几分。
春花递过来水囊，“小姐，喝口水吧！”
姜沐接过水囊，余光瞟到已经起身离开的奺霓儿，视线转回春花身上，“这饭是奺霓做的？”
春花微微颔首，就刚才小姐的反应，春花也知道这饭肯很难吃，春花还是说了两句好话。
“小姐，奺霓也是第一次做饭，她刚才有在认真的跟奴婢学，是奴婢没有认真教她，小姐责怪奴婢吧！”
看着奺霓儿低头，颓然的肩背，姜沐把碗塞给春花，疾步朝那个落幕的背影跑去，“奺霓。”
身后的呼喊声，奺霓儿并没有回头。
她看着黑漆漆的脚下，大眼睛已然没有光，眼泪在里面打转，在心里一遍的一遍的责怪自己。
你就是没用，除了养牛 ，什么都做不好，有钱又有什么用的，都没有人愿意跟你做朋友。
还妄想拜师学艺，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就敢痴心妄想……
就姜沐追过来的这几息之间，奺霓儿已经把自己贬低得体无完肤了。
姜沐从身后攥住她的肩膀，把她整个人掰过来，还没开口，就被奺霓儿眼尾挂着的泪珠扎到心上了。
姜沐也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情况，她也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
用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珠，轻声安慰道，“奺霓对不起，我刚才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
奺霓儿两只小手交织在一起，鼻腔里发出抽泣的声音，就是低着头不说话。
姜沐只好握住她的手，比刚才是声音还要柔和，“奺霓，真的对不起，原谅我好不好？不然你就打我一顿出气也行。”
看她这伤心得不成样子，姜沐就想到她说她被嫌弃是养牛时那般孤独。
姜沐现在想给自己一个大鼻兜，她真的不是故意。
奺霓儿不是别人，就是冲着那几头牛牛，姜沐也不会讨厌她。
而且就这几日的相处，姜沐也挺喜欢奺霓儿。
换做是旁的，直接杀了算了，落得个清净。
奺霓儿把手抽了回去，身子压的更低了，抽泣到肩膀也在抖动。
姜沐就听她呢喃细语，极致卑微，又尽显冷清与孤寂的反问嘲语。
“我真的很差劲对不对，除了养牛就是一无是处，我没用，我没用……”
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姜沐：！！！……-_-π_π
姜沐能做的就是继续安慰她，“好了别难过了，你只是不经常做饭，都怪春花，都是她没有给你教好，我等下就将她杖毙。”
啊？
奺霓儿猛的抬起头，这怎么跟她想不一样？
她准备再卖点惨，然后再提拜师的事情，这样不就顺理成章了吗？
现在怎么扯到春花身上了！！
就这样就把春花杖毙？
她能想到以后春花的冤魂会整日缠绕着她，然后在她耳边说她死不瞑目。
姜沐见她不说话，就打算转身离开。
步子还没迈出去，胳膊就被两只小手挂住了，奺霓儿蹲在地上，试图用重量压制着姜沐，“你不能去，不是春花的错，是我的错，是我太笨了。”
姜沐回身的同时，反扣住奺霓儿的胳膊，将她提了起来，“只要你不难过了，春花就没事，不然我就将她杖毙。”
奺霓儿：…………！！
这是什么？事情没办成不说，差点把春花拉下水。
奺霓儿鼻腔里接连发出呜哼声，貌似比刚才还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