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衍看她不动筷：“怎么了，这些难道也不合你的胃口吗？”
“嗯，想吃点酸的。”
酸？
秦衍若有所思，喊了雅间外等待的流风：“去街上看看有没有糖葫芦在卖，若是有果脯，青梅酸杏也多买一些。”
扶子春总算吃了点合胃口的东西了，惬意地眯眼笑起来，察觉到秦衍始终心事重重地望着窗外，她稍微斟酌了下言语，试探性地询问：“王爷，你还记得梦魇里发生的事情吗？”
沉默数息，秦衍道：“梦魇里的事是本王急火攻心，一时失态。”
那就是记得！
他记得掐扼住她脖颈的事，自然也记得她撕开人皮面具的事！
那他怎么还这么淡定？
“很奇怪。”扶子春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我原以为如有朝一日你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可能会喜极而泣地抱着我一诉衷肠，也可能会觉得我在耍弄你而暴跳如雷——甚至我还想到了你闹脾气而对我恶语相向的可能性，却唯独没有想过你会像现在这样平静冷漠。”
“为什么？”
“你最起码在知道我是陆汐颜的时候，也要象征性地质问我一句吧？”
“为什么却什么反应都没有？”
……
一连串的困惑质问却也没有让秦衍面上多几分情绪，他依旧古井无波。
“本王有反应。”
“你的确有反应。”扶子春冷嗤冷笑出声，“你从最开始怀疑我身份的时候，就不停在旁敲侧击，后来虽然对我仍有警惕心思，却对我腹中的孩子特别在意。我想不明白。
为什么？难道你经历那件事后已经不再喜欢我了，只是你对家庭责任很在意，所以才对你的骨肉十分在意，所以我才能借着腹中孩子的光留在你身边？”
“……”
秦衍看到繁闹奢繁集市两旁栽种的垂杨柳北。
杨柳依依拂过行人肩膀。
那么多情，多么缱绻，最后却又能随意将其抽离。
意识到这点后的秦衍眼眸深处涌现出几分冷冽的倦怠，像是不愿再伪装，却也没有恶言相向，他只是说：“本王的确很感谢你愿意留下腹中不属于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