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敞亮，寂然无声。
宋迟面部线条紧绷，他逼视着宋今幼，眸光如刀锋般锐利。
有什么东西一触即发。
面对脸色阴沉到可怖的宋迟，如果是上一世的宋今幼，会害怕，会拘谨地哄他；如果是前段时间的宋今幼，会扮可怜，会泪眼朦胧地问是不是她做错了什么。
而现在的宋今幼只会顽固地和他对视着。
两分钟后，宋迟倾身覆了过来，影子将她完全笼盖，像一堵厚重的墙，将她压得透不过气来。
呼吸纠缠，视线交汇，谁也不肯退让。
不知僵持了多久。
蓦地，宋迟含住她的耳垂，一股酥酥麻麻的电流传至全身，下一瞬钝痛传来，她喉间忍不住发出轻哼。
他咬她耳垂的力道丝毫未减，可她却不能将他推开，他的专注力全在她身上，只要她有细微的动作，他就会加重力道。
他像一个充满恶趣味的猎人，捕到心仪的猎物后往往不会直接解决，而是要将它玩弄在手中，要听它顺从的求饶声，要将它意志一点点消磨。
最后呢，最后它或许会被他残忍地猎杀，或许会成为他永久的玩宠。
宋今幼深知这一点。
宋迟见她纹丝不动，比刚才安分了许多，心满意足地放过了她的耳垂，覆在她身上的姿势却未改变。
他盯着她耳垂上的咬痕，盯了许久，再开口时嗓音微哑。
“你可以怨我可以恨我，也可以报复我，但你不能伤害你自己。”
宋今幼侧过脸，不说话。
宋迟轻轻捏住她的下巴，让她面对着他，“知道了吗？”
话落，宋今幼抓住他的手臂，将他浅灰色的毛衣袖口捋上去后狠狠咬了上去。
她目光平静无波，齿间却带着要将他生吞活剥了的恨意。
宋迟没有任何反抗，眼中也是也是一片镇定，任凭她消耗她的怨气。
好像她咬得重一点，对他的怨就会少一点。
直到他皮肤渗出血，血腥味在她嘴里漫开，她才松口。
宋迟神色不明，将另一只手臂递至她嘴边，“还咬吗？”
宋今幼盯着他手臂上深刻的齿痕，未有片言只语。
门铃响动，宋迟从她身上起来，整了整衣服。
“进来！”他开口。
是来换盐水的护士，当她见到宋今幼手上的针头被拔掉了时犹豫地看向宋迟。
宋迟道：“重新插上。”
“好的，宋总。”
宋今幼出乎意料地不吵不闹配合着护士的行为，等护士走出去后，房门关上，她爬起来坐在床上。
眼角上扬，挑衅地看了宋迟一眼。
在他的注视之下，她再次拔掉了手上的针头。
宋迟气极反笑，扬起手掌吓唬她，却停在半空中迟迟未落下。
宋今幼掀了掀眼皮，淡然扫过他的脸，接着挥手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又快又准的巴掌。
宋迟停在半空中的手收了回去，他抿了抿唇。“抱歉。”
“纪海在哪里？”她问。
宋迟眉心微蹙，眸中闪过一线暗光。
他以为她发脾气是因为林芳的死因，没想到是因为纪海，他神情复杂地凝视着她。
他没想让她知道纪海在他手里。
她去了趟谢家，只可能是谢云展和她说了这事。
多管闲事。
“想见到他的话就先把你一身反骨放下，乖乖听话。”
他凑到她面前，唇角勾起冰凉的笑，“今幼，审时度势不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