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宁州边上的一处村子里，村民们正捧着饭碗，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饭。
桌子上摆着一个大盆，里面是杂粮窝窝头，每个人手边还放着一碗不知道用什么东西煮出来的黑糊糊的菜汤，桌子上还摆着一小碟子的咸菜。
“阿爹，这年还没过去呢，咱们就吃窝窝头啊？”
一个穿着花棉袄的大姑娘，嫌弃的咬了一口窝窝头，里面的粗粮硬的剌嗓子，她不得不赶紧喝口汤，才把这口窝窝头给顺下去。
她爹把眼睛一瞪，“你还想吃肉不成？”
“大冬天的一个个在家里躺尸，又不干什么重活儿，吃点窝窝头就不错了！”
那姑娘嘟囔着嘴，不再说话了。
她三口两口就把手里的窝窝头吃完，连那晚黑糊糊的汤也喝了个干净，摸了摸依旧干瘪的肚子，随便擦了一下嘴。
“爹、娘，我去河边儿看看，没准儿能守到鱼呢！”
她爹也不吃了，把碗重重往桌面上一放，“天都黑了，你出去干啥，当心被后山的狼给你叼走！”
那姑娘甩着两个黑亮亮的大辫子，冲她阿爹说道，“天黑了鱼才敢出来呢。”
“等我逮到了鱼，就带回来熬成汤，给你和我阿娘补补身体。”
桌边坐着的两个小孩儿，一听到鱼汤两个字，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奶声奶气地冲着她喊，“姑姑，你回来的时候能多抓两条吗？”
那姑娘嘿嘿一笑，摸了摸他俩的圆脑袋，“可以啊，你们在家乖乖听话就可以吃到鱼了。”
“你这丫头......”
她爹伸手想叫住她，却被自己婆娘给拦住了。
“她爹，村子里前不久不是刚上山打过狼嘛，放心吧，姑娘想去就随她吧。”
那姑娘溜溜达达就走到了河边，这条河在村后，离村子不算太近，算是遇雪河的支流。
这么冷的天，河水都没有上冻，只结了一层薄薄的冰层。
天色已经擦黑了，雪地反射着月亮的微光，并不影响视物。
杨花手里提了个小小的木桶，正蹲在河边，往外面拉她白天放进去的小渔网，一边小心地往外拉，一边念叨。
“河神娘娘，保佑我能抓到大鱼。”
等到渔网渐渐被拉上来，里面一条鱼都没有，只有几根凌乱的杂草。
杨花叹了口气，从怀里掏出来一小块儿自己刚才没舍得吃完的窝窝头，在河面上撒了一圈，又把网放了回去。
“鱼儿啊鱼儿，快快进网吧，这里有窝窝头吃呢。”
杨华闭上了眼睛，默默地冲着河神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