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白皙如玉的身体毫无遮掩地暴露在罗庇阿眼中。乱糟糟的金色秀发耷拉在肩上，那双纤细的玉手挡住了应该挡住的部位。
极具肉感又光溜溜的身体和车厢内杂乱的一切形成鲜明对比，犹如一粒耀眼的明珠丢弃在乱糟糟的草丛之中。
“你是谁？”罗庇阿像是欣赏一件宝贝一样，仔细打量着少女的每一寸肌肤。
少女没有回答，她的脸上只剩下惊慌失措。
当罗庇阿打算直接跳进去的时候，莉丝安琪连忙拉住他，“领主大人，小心。”
听到死亡骑士地提醒，罗庇阿才回过神。
就在刚才的那一刹那，罗庇阿突然觉得精虫上脑，打算亲自下去好好拷问拷问一下。
但现在罗庇阿再仔细一看，却发现那诱人的尤物却似毒蝎一般危险。
那白皙的皮肤如同长满尖刺，原本让人想要揉捏的脸颊却如鬼脸一样恐怖，那纤细的四肢和丰盈的身体在罗庇阿的眼里却如同长满蛆虫的蟑螂。
这并不是幻觉，少女仍然是那副不能描述的胆怯姿态，但罗庇阿的内心却感到一阵厌恶和恐惧。
如果换做这个时代的其他权贵人士有此感觉，铁定会给这女人贴上“魅魔”之类的标签。
但罗庇阿知道，自己出现这种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但凡遇见稍有姿色的女性，例如身边那位曾经的莉莉丝，亦或者“神圣女神”号上那位早该死去的女神，甚至是前两天那位莱娜小姐。只要自己和她们稍有亲密之举，或自己有何非分之想，很快那种男人的正常思维就会被打断，取而代之的就是这种恶心和恐惧。
而且每每这个时候，艾丽莎那遍体鳞伤的身影就会浮现。
自己就像是患了一种病。
“你是谁？”罗庇阿站在侧倒的车厢上再次问道。
少女还是瑟瑟发抖没有回答。
脑子清醒过来的罗庇阿面无表情地继续问，“你刚才差点被烧死，我们救了你。如果你是哑巴就点点头，如果你会说话，那就回答我。否则我就替这些被我杀死的叛军继续完成任务。”
少女盯着罗庇阿，缓缓点头。
啊？
罗庇阿有些惊讶，难道真的是个哑巴？
“杰拉德爵士，把我另一件长袍丢过来。”罗庇阿抬头说道，“莉丝安琪，给这位哑巴小姐穿上，然后带出来。这样低着头跟她说话会让我得脊椎病。”
“可是，领主大人。”莉丝安琪接过杰拉德爵士丢上来的长袍，“这件长袍不是有个……”
“是的，给她穿上。”罗庇阿打断她。
“真是怪癖。”莉丝安琪跳进马车内，把那个女孩吓得蜷缩在角落。
莉丝安琪把长镰背在背后，左手拿着长袍，右手比划着手语。
“她是哑巴，不是聋子。”罗庇阿提醒。
“噢！”莉丝安琪突然惊觉，然后抬起头，“领主大人，你是想看这位陌生的哑巴小姐更衣吗？”
罗庇阿毫无兴趣，他跳下马车。
杰拉德爵士连忙上前问，“刚才怎么了，领主大人，你为什么突然愣住了。”
“没事。”罗庇阿摆摆手，然后站在那儿盯着呆呆的骷髅法师安卡诺。
“杰拉德爵士。”他思索半天，“你是否还记得曾经有另一个我。”
“呃……”杰拉德爵士很惊讶罗庇阿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是的，领主大人。”
罗庇阿看着自己的手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你还记得我上一次出现这种情况是什么时候吗？”他问。
杰拉德爵士想了想，“不记得了，那段记忆已经很模糊。”
“才这么短的时间就已经消退了吗？”罗庇阿有些惊讶，但他自己回答道，“上一次是复生狄安娜之后，回雄风城的那段路上。”
杰拉德爵士摇摇头，他那段记忆不是提取困难，而是那段记忆已经直接被覆盖。
“除了我用集成的复生法术复生骷髅战士以外，似乎我每次使用这张笔记上的魔法，就会出现这种问题。”罗庇阿拿起从雄风学院地下室找到的死灵法术笔记。
“那达里安，还有莉莉丝……莉丝安琪小姐呢，领主大人复生他们为什么没有这种现象。”杰拉德爵士记不清具体的事，但依然记得罗庇阿这样“发病”的次数，“还有查普曼导师，虽然我对于那段时间的事情记得不太清楚，可是我大致觉得似乎没有出现这种情况吧？”
“这就是问题所在！”罗庇阿说道，“那你是否还记得我上次是什么时候恢复的吗？”
“不记得了。”杰拉德爵士还是只能摇摇头。
“就是狄安娜慢慢‘觉醒’之后，另一个我就慢慢消失了。”罗庇阿思考起来。
“这里面有一个共性！”罗庇阿直接坐在地上开始理清之前所发生的一切。
“萨尔诺斯，查普曼导师在身死之前，他所谓的‘亡魂’就已经死掉了。”
“而达里安、莉丝安琪，你们都有自己的思维能力，甚至复生你们的时候我都没有读取到你们某个记忆片段。”
“所以，综上来看，亡灵法术提及的‘亡魂’，还有邪能法术汲取的‘灵魂’，并不完全等同于死灵法术的‘灵魂’。”
罗庇阿想起了很多事。
当初在黑松镇的教堂地窖里，术士协会的马修导师在探测自己仆从的时候，惊讶地发现骷髅没有“灵魂”。
“当狄安娜觉醒之后，就可以理解为我把当初吸收她的一部分灵魂还给了她。而萨尔诺斯是没有那部分灵魂，你们几个死亡骑士则是直接没有给我那部分灵魂。”
罗庇阿皱起眉头，“也就是说，灵魂当中的某部分，如果用这几个复生法术的话，会影响我的心智！”
他舒展开眉头，抬头望向天空，自言自语道，“如果一个穿越而来的死灵法师不会‘罗庇阿学习’让骷髅觉醒，又不会使用集成法术复生骷髅的话，那他的心智就会慢慢被干扰，混乱，最终走向堕落和邪恶，对吧？”
他是在质问自己，也是在质问那位创世神。
“这就是你控制我们的方法吗？”罗庇阿像是发现新大陆一样欣喜，“你创造的死灵魔法，就是这样让人失去本心，变成你想要的那种死灵法师吗？”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靠精灵，但他们只是你派来诱导和监视我们的。而这，死灵魔法，才是你摧毁我们意志，让我们变成被你操控的手段。”
“那位发明集成复生法术的前辈，恐怕就是因为发现了这一点，才创造出不同于原本魔法的死灵法术的！”
一切都变得更加清晰起来。
可是……
罗庇阿却发现，哪怕自己如此诋毁和嚣张，既没有引来惩罚，精灵也没有躁动。
是自己猜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