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追着那个人进了水库，三九天呀，现在想想也是蠢得可以，正常人哪能泡在冷水里那么长时间。
那个家伙根本就不是人，至少只是看起来像人，我追着他进了水库，就在我坚持不住的几乎要冻死的时候，口袋里面突然热了起来，我伸手一摸，看见了当时楚老先生拿出来我却没有要的那张福禄，就在我手里发光。
这件事情我和谁都没有说过，医生说我本来是活不下来的，在医院的时候，我拿出那张字迹暗淡的符箓，月光下，它就那么烧起来，这件事情我从没有何人说起过。”
萧明有些愕然，他没有想到这个李东来竟然和书店还有这一层关系，甚至和楚随缘还有这样一段过往。
不过他很快便皱起眉头，“你还记得这些事情？”
李东来点了点头反问道：“我不该记得么？”
萧明没有回答。
“是了。”李东来熟练的又点燃了一根香烟，“前一阵子我觉得脑子里面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不过后来就恢复正常，当时我也没有太注意，直到这件案子发生之后，我想着去调阅之前的记录，你猜怎么着？”
萧明歪着头，并没有回答的意思。
李东来也不卖关子，直勾勾的盯着他说道：“我发现案卷之中很多记录都没有了，我清楚的记得其中部分是转化成电子档案的，可是我却搜不到。
我明明记得编号，明明记得那些卷宗的内容，可就是查不到，档案库的同志说可能是整理的时候遗漏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萧明同样在看着李东来，片刻之后便断定这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并没有说谎，这说明起初他受到了规则融合的影响，被抹掉了那些相关的记忆，可是这些记忆又回来了，甚至还被他清楚的记得。
一时间萧明有些不懂了。
李东来不是他这种提前做了准备的漏网之鱼，也不是大头和尚那群家伙早就准备充分的固定人选，可是他偏偏记得这些，似乎，事情和他猜测的有些不同。
显然，李东来无法回答这个问题，萧明只好按捺下心中一探究竟的念头沉声道：“所以你在试探我？”
“算是吧。”李东来并没有遮掩，“这些年我也经历过不少奇奇怪怪的案子，许多都和邪祟鬼魅有关系，但大多数最后查清楚了都是人为的，不过也确实是有一些超自然现象。
今天我看到案发现场之后就知道这案子不像是正常人做的，后来查到你的名字，查到你的位置我就更加确定了，只是，我不清楚那些记忆是我出现了问题还是……”
李东来并没有将话说完，但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看的出来，他并非外表那般莽撞，相反很懂得分寸，不过也难怪，他这个年纪如果没有头脑怎么可能做到副局长这个位置呢。
“我记忆中的很多事情都改变了，甚至我记得一些人，一些存在也不见了，我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奇心人皆有之，显然眼前这位公安局副局长更甚，或许是和他的职业有关系吧。
可惜萧明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只是淡淡道：“你知道的太多没有好处。”
李东来对于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只是皱起眉头道：“所以我记忆里面的那些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些人都不存在。”
“你确定要讨论这个问题，或者觉得我能够为这件事情负责？”看着李东来严肃的模样，萧明叹了口气解释道，“这件事情的对错我无法评论，事实上我也没有准确的答案，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这种牺牲可以让大多数人活的更好，不至于亡族灭种，而那些消失的，大部分都有理由，这样你或许会好受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