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刚刚，苏文萍才知道苏文芝居然是他们专业第一名，这让她更加难堪了。
在旁人的劝说中，苏文萍恢复了理智，立马红了眼眶，委委屈屈地说道：“谢谢大家，我自己去跟老师解释就好。”
说完，苏文萍垂着头，抿着唇带上自己的东西走了。
苏文芝拿着手里的试卷犹豫了一下，跟舍友说了声，也准备去找老师。
老教授今天只有一堂课，也没别的事儿，下课了就准备直接回家。
苏文芝远远就在一堆年轻学子里看到老师并不十分高大，甚至还有些佝偻的背影。
苏文萍不是比她先出来的吗，跑哪去了？
苏文芝正奇怪，余光一扫，看到了缀在老师身后两米处的苏文萍。
苏文芝顿时明白了苏文萍的心思。
这是觉得路上人太多，怕丢脸，所以想跟着老师等到人少的地方再说。
苏文芝没这个顾虑，直接上前喊住了老师。
“老师，请等一下。”
老教授闻言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去。
见是苏文芝，老教授脸上露出个笑，亲切问道：“小苏同学，有什么事吗？”
“老师，我的试卷您忘拿了。”苏文芝双手把试卷递过去。
老教授推推眼镜，却没有接那份试卷。
“这份试卷我已经看过了，你错了两道题。”
苏文芝收回了手，不好意思地说道：“那两题我确实不会。”
“所以你就一个字都没写？”老教授问。
苏文芝点点头，“是。”
听了这个回答，老教授反而更满意了，“试卷你先拿着吧，等你能解答那两道题的时候，再交给我。”
苏文芝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这么说，愣了愣，还是应下来。
“回吧，我知道你平时学习很努力，就不要在我这个老头子身上浪费时间了。”老教授开玩笑道。
苏文芝笑笑，鞠了一躬后离开了。
老教授两手背在身后，笑眯眯看着苏文芝离开，随即目光一转，看向站在不远处的苏文萍，说道：“你是苏文萍？”
说这话时，老教授的语气是和蔼的。
苏文萍没想到会被突然点名，咬唇走了过去，怯怯说道：“老师……”
老教授看了眼她折成一小块后拿在手里的试卷，“你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的试卷留在讲台上吗？”
苏文萍觉得周围的人都在看着这边，老教授的话像是在她脸上又打了一记耳光。
嗫嚅半晌，苏文萍带着哭音说道：“老师，我身体不好，上学期没来上课，我真的不是故意空这么多题目不做的……”
老教授静静地等苏文萍把话说完，并没有出言安慰她，而是说：“我宁愿你交给我的是一张白卷。”
苏文萍抽泣声一停，抬起盈满泪水的眼睛不解地看向老教授。
老教授继续说道：“医学是一门严谨又不容任何差错的科目，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不会却硬着头皮去试，这是我最不赞同的做法。”
苏文萍低下头，做出一副惭愧又不安的样子，心里却想这不过是一场考试，又不是真的治病救人，这种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就是麻烦，总想仗着自己身份教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