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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变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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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贪玩,带好妹妹!”

凌霄嘴角斜斜的叼着根香烟,撑开粗糙的大手按在凌灵的脑瓜上。

“知道啦,臭死了!”凌灵的手掌推在凌霄的大脸上,保持着距离。虽然已经满脸落着污渍,还是非常抗拒尼古丁的气味。

农村孩子野,满天满地的跑,活脱脱的小叫花模样,却还是藏不住清秀的模样。

“小兔崽子,再臭也是你爹!”凌霄弹开凌灵的手,一巴掌打在屁股蛋上说道:“今天早些回来,给你们做好吃的!”

“噔噔…”秦漫雪轻抬双臂晃了晃,一边是一条山溪里的肥鲈鱼,另一边拿着只拍动着翅膀咕咕咕叫的老母鸡。

“大锅!鱼!”凌星啃着小爪子,眼巴巴地落在秦漫雪的手上,继续说道:“哧溜!还有老母鸡鸭…娘亲,我饿了!”

秦漫雪抚身捏了捏凌星的小脸蛋儿,说道:“跟哥哥去山里玩会,太阳落坡就可以吃咯。”

“得令!”凌灵拍了拍屁股蛋上的灰尘,拎着恋恋不舍的小豆丁衣领子,一把揪上了自家的老黄牛背上。

凌灵给老黄牛喂了一把青草,翻身跳上牛背,小腿一夹老黄牛悠闲的啃着青草往山里走去。

“嘿,这混小子!”凌霄将烟屁股丢在地上蹍了碾,目光停留在逐渐远去的兄妹二人身上,片刻后看向妻子,说道:“去给孩子们做饭吧,我去把去年秋收的稻子簸一簸,回头去镇上卖了,灵儿要能考个好成绩,也该上魔法高中了。”

秦漫雪点了点头,嗤笑一声,说道:“还不是跟他这个没正形的爹学的!”脸颊上犹有桃花,依偎着凌霄,继续说道:“霄哥,可真快呀,一转眼,孩子们都长大了!”

夫妻两相视一笑,看向天南山,恬静平淡的生活,何尝不是一种美妙。

………

落霞村寥寥数十户人家,落在苍茫的天南山腰上,连绵的青山在晴朗的傍晚,总能看到迷醉而又美幻的晚霞,时常伴着流云晚风相送的景象。

郁郁葱葱的天南山与天边的云彩连在一起,落霞村处在极佳的观景位置,这样得天独厚的景象,也成了大城市里采风儿们的向往之地。

村里数十户人家,改造了自家的房子做成民宿,从落霞村绵延数十里便是青石镇。

天南山顶平缓,林涛外有一处草地,可以远远的眺望,凌灵的秘密基地便是这里。

过去的日子里,凌灵常常将草帽往脸上一扣,任由清风刮过,霞光初上便准时醒来,留恋的大喊两声牵着老黄牛回家。

然而凌灵的学业几乎也在天南山上完成的,或在牛背上,或在草地上,或在清风里,或在晚霞中…

总之,凌灵是个怪人,十里八乡的熊孩子!又是十里八乡的好学生!

如往常一样,凌灵带着小豆丁凌星在山顶放牛,人在放着风,牛在放着人。也不知道凌灵用了什么办法,老黄牛竟然能在啃草的同时,准确的跟在满山里逮着小动物的凌星后面,每每凌灵扯着嗓子吆喝声响起的时候又驮着凌星慢悠悠的从草里、林间钻出来。

然而这种情况一般都会在小豆丁的手里看到一串蚂蚱,几个野果子,或者几株野蘑菇,然后摆弄着小脑瓜说道:“大锅!油炸!”

凌灵刚到山顶便拍了拍老黄牛的脖颈,让它自己找食去了,他自己则寻了处青石板便将草帽一扣,美美的睡去。

如果夜幕不来,近黄昏最美,如果虫鸣依稀,披着暮色亦可鼾听缠绵;凌灵慵懒地在青石板上伸着懒腰,朝远方眺望。

“大锅!大锅!”老黄牛摆弄着脖颈上的铜铃铛缓缓驮着小豆丁从林间出来。“火!大火!”凌星伸出如同莲藕一般短粗的手臂往村子的方向指去。

浓浓的黑烟随着突起的山风在山间拉扯,明明晴朗的天空转瞬间风雨欲来,黑色的云层伴着雷电呼啸而至,天色瞬间暗了下来,火光却更加明亮了几分。

凌灵脸色凝重,这山风刮得他脸颊生疼,轰隆的雷声如在心头炸响,心跳随之加快了许多。

“乖,别怕。我们回家!”凌灵护着捂住耳朵的小豆丁,翻身跳上老黄牛,笃笃的催促着往村里赶,霹雳声在夜空炸响,拉出绵延数百米的闪电,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随之落下。

清凉的雨水从凌灵额头滑下,然而内心却如烈焰烘烤一般,焦躁难安,他跳下老黄牛,背着小豆丁在湿滑的山道上跑了起来,越跑越快…

一路带着小豆丁凌星在泥泞中摸爬着朝着村里走去,种种情况都在传达着今天这场大火不简单,随着距离越来越近,火光与浓烟越来越清晰,凌灵终于赶到了村口。

滔天的火光借着风势很快便将整个落霞村覆盖,凌灵在村子外观察,这么大的火虽来得极快,也不至于转瞬间便将村里几十口人烧死,怎么就一点动静没有呢。

村头住的是张铁匠一家,村里的农用工具大部分都出自他家,甚至还会制作一些匕首、短剑之类的东西,山里深了难免遇到野生动物,村民进山都会在身上备一把。

“大锅!我害怕!”小豆丁凌星怯怯的往凌灵身后躲了躲,一路上都紧紧的挂在凌灵身上,此刻正不安的蜷缩在凌灵身后,惊慌的不敢朝铁匠铺方向看去。

凌灵寻声看去,村里的铁匠老张头的身子竟然被活生生扯成了两半,断口处是乌黑的血渍,以及被烤灼变形的伤口。

老张头早已经咽气了,脸上的表情还停留在惊恐与无助上。

“爹!娘…”凌灵捂住凌星的眼睛,轻声念道,不安的情绪如同潮涌一般席卷凌灵全身,身体不自觉的寒冷了几分。凌灵朝着茫茫的火海看去,无论如何也要到家里看看,这是凌灵看到惨死的老张头后,最后的念想。

“凌星乖!”凌灵蹲在小豆丁身前,尽量保持镇定,嘴唇竟已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轻轻擦掉凌星吧啦的泪滴说道:“哥哥回家里看看,你就在这里等我,不要乱跑!”

铁匠铺陈列着些镰刀,锄头之类的农具,在炉灶的墙壁上挂着几把短刀,每每凌灵被凌霄喊来老张头这里买农具,总能听到他喋喋不休的夸赞着自己打造的这几把好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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