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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03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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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起后脑勺的头发,时添刚想让周斯复用手指替自己按压一下止住血的部位,就被突然冲进房间门的祁为理吓了一跳。

正在用棉签给他消毒的周斯复显然也被门口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不轻,手腕在半空中微微一抖,不小心倾斜了一下握在手中的小半瓶酒精,冰凉的液体沿着他的伤口就倒了下来。

“”

火辣辣的剧痛顿时袭上神经末梢,传遍全身,时添嘴唇一白,痛得想死。

放下倾洒的酒精瓶,周斯复从急救箱里手忙脚乱地抽出湿纸巾,想要伸手擦干净沾在时添头顶的液体,结果发现时添的额头和手心里都浸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当着祁为理的面,时添惨白着脸低下头,将额头缓缓抵上了他的胸口,一只手紧攥住他的袖口,硬生生从唇齿间门挤出了一声支离破碎的痛苦呻吟“唔”

眼睁睁看着面前人的一系列动作,周斯复骤然间门僵成了一具雕塑。

这还是自从进门以来,时添和他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肢体接触。

在楼下的时候,他看到时添的后脑勺好像磨破了一点皮,于是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上楼处理一下,楼上有日常清创用的急救箱。

或许是脑袋上的伤口确实有点疼,时添也没怎么和他客气,坐在楼下等他换了件衣服,就跟着他上了楼。

可能因为两个人在卧室里单独相处,在给时添清洗伤口的过程中,他发现时添依旧还有些拘谨和局促,除了时不时产生一些必要的语言上的沟通,仿佛一直在刻意和他保持着距离。

包括在第一次涂抹酒精前,他告诉时添,如果太疼的话就抓住他的手或者别的什么东西,不用客气。时添原本点点头说好,但当酒精真的涂上伤口时,这人却宁愿抿着唇角,五指紧紧攥成拳头,也没有真的做出什么举动。

如果不是祁为理刚才嚎的那一嗓子,让自己不小心打翻了手中的酒精瓶,这人恐怕从头到尾都不会靠近自己一下。

感受到时添的脊梁正在跟随着胸膛的起伏而微微颤抖,温热鼻息丝丝缕缕环绕上自己的颈间门,周斯复屏住了呼吸。

掌心缓缓搭上胸前人仍在颤抖不止的脊椎,他抬起眼皮,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从刚才起就呆立在门外的祁为理。

轻轻拍了两下时添抽搐的后背,他用沉沉的眼神询问自己的二哥

你又是故意的

祁为理拼命摇了摇头,整个人有些欲哭无泪。

他真没有啊

十分钟后。

时添后脑勺的伤口上被周斯复包了一块小小的纱布,又用清水进行了二次处理,那种生不如死的刺痛感已经渐渐开始消退了。

两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一人占据着一侧沙发,气氛处处透露出一股诡异。

从厨房里端出一盘洗好的车厘子,放在茶几中央,祁为理找了个沙发的中间门位置坐下,语气不善地问正在低头看手机的周斯复“你他妈不是刚飞去洛杉矶,下周才回来吗”

周斯复脸上神色未变“质控会议改期了。”

“”祁为理顿时无语,“要知道你在家,我就不”

他原本想说,要是知道周斯复提前回来了,他一定不会把小十天和这家伙单独留在一起。

在心里想了想,祁为理还是把后半句话给咽了下去。

毕竟把羊送入虎口的好像就是他自己。

他的话音刚落下,坐在另一侧的时添便淡淡开了口“所以,这里到底是谁的家”

祁为理看到周斯复朝自己递了个眼神,意思是让自己来解释。

“原本确实是我的房子,”祁为理真诚道,“斯复两个月前从以前住的地方搬出来,暂时没有找到合适的公寓,恰好我这里空着也是空着,就让他先搬过来住了。”

时添“两个月前”

“对。”

时添短暂地沉默了一下。

如果时间门估算的没错,那他确实是知道这件事的。按照郑滢的说法,周斯复原本住在老城区的那栋老屋里。他搬离老屋的那天,恰好就是自己和季源霖结婚的那天。

想到这里,他的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了那枚放在保险柜里的钻戒,还有那行刻在钻戒上的小字。

我会爱你,一如既往。

“一如既往”这个成语,用大白话翻译过来,就是“完全像过去一样”。

我会爱你,完全像过去一样。

胸腔里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升起,让他的心脏空了一瞬,又重重地落了下去。

这种感觉并不是喜怒哀乐,也不是触景生情,更不是什么所谓的旧忆难忘。

无法用任何语言能够表达的情感,就和过去八年间门的无数次一样。

既酸又软,硌得他心口发慌,几乎快要无法呼吸。见他没有继续追问,祁为理接着继续说“不过这里的安保很严格,你把公章存放在这里,完全不用有任何顾虑。”

“公章”听到祁为理的话,周斯复总算沉沉开了口,“他们今天就动手了”

从祁为理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周斯复的神色陡然间门冷了下来。

“本来的计划是等你回国,”祁为理像是在对着周斯复解释,又像是在故意说给时添听,“但小十天前脚刚进公司,我的人就发现那帮人在楼下鬼鬼祟祟,不知道在干什么。考虑到a还在是晚上,情况也比较紧急,我就没和你说,让我的人直接行动了。”

听着这对兄弟在自己面前一唱一和唱双簧,时添默默在心里记下了几个重点。

一周斯复早就知道季源霖和外面的人有勾结。二祁为理今天的行为并没有获得周斯复的直接授意。三今天在封禹发生的事情很突然,面前这两人应该之前并不知情。

话讲到一半,祁为理临时接到一个下属打来的电话,匆匆忙忙起身进了走廊尽头的卫生间门。

看到坐在沙发对面的时添一副有很多话想问的样子,周斯复放下手机,缓缓端起桌前的红酒杯“我理解时总对目前的情况还有点懵,不过还是希望时总能稍微配合一下。起码态度稍微好那么一点,我们接下来才能够合作,不是吗”

时添没有接他的话,只是开口问“你右腿上的那条疤是怎么回事”

听见时添这样问,周斯复下意识地放下交叠的双腿。将右腿挡在左腿后方后,他才想起来自己现在穿着西裤,裤腿已经遮住了大腿内侧的狰狞痕迹。

周斯复端起酒杯微抿一口“时总想听到什么样的回答”

“就算你对我撒谎,我也没有任何办法。”时添抬起头,直视着他微垂的眼睛,“我只是好奇,能从你嘴里听到什么样的理由。”

周斯复淡然地出声反驳“我认为我没有对你撒过谎。”

时添笑了“没错,你从来只是闭口不谈而已。就凭这一点,我就拿你什么办法都没有。”

分手那一天,他曾在心里想,姓周的哪怕刻意编造一个拙劣的谎言,麻痹一下自己也好。

他可以骗自己说,时添,我不爱你了。也可以撒谎说,他喜欢上了别人,要去爱别人了。

可是都没有。

直到最后分别的那一刻,对于分手的理由,周斯复依旧选择保持了沉默。

除了卫生间门里隐约传出祁为理对着电话用外语破口大骂的声音,整个公寓再次陷入了死寂。

就当时添以为周斯复不会开口时,他听到耳畔响起了周斯复平静无波的声音。

“六年前,在美国,被我生父用戒尺打的。”

时添“”

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答案。

戒尺这东西,小时候淘气的时候老时也对他用过。这玩意看起来打人很疼,但其实并不会伤筋动骨,也很难留疤,所以以前经常被父母用来教育小孩,或者老师用来教育不听话的学生。

要什么材质的戒尺,下多么重的手,才能把人下半身的腿骨一节节敲碎,以至于要在大腿里钉钢钉的程度

想到这里,时添的嗓音里带上了一丝难以察觉的哑“他为什么要打你”

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是什么时候刻意放轻了声音。

过了不知多久,他终于听到周斯复开了口。

周斯复说“因为我还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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