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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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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五味杂陈,苦涩、心酸、快乐、恐惧、害怕...很多认识不认识的人纷纭般出现,他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联,又一同混在梦里,如潮水般涌来又褪去。前行倒退,倒退又前行,像一场无声的默剧。他们的面色无一不是急匆匆地,板着一张规规矩矩的脸,一举一动,牵动着头顶上无数根交错的丝线,犹如一具具即将登台的木偶。

有一个女孩冷漠地向我走来,她从自己身上扯下了一根丝线,上面轻飘飘挂着一只银色的耳坠。我一下子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本能起了抗拒,恐惧一下子剥夺了我,想逃。可这时人群顿时都围了过来,密密麻麻地,眼光冷冰冰的,他们排斥着我,指责着我,我也绝望了。

我看着人群把线一根根安在我身上,从手到脚,从背到胸,特别是脸上两腮的嘴角,是那女孩亲手安上的。于是,我笑了,他们也散开了,我变得跟他们一样,面上都装起了一个微笑,像固定了似的微笑。我望着他们,但他们没有再理我,然而让我失望的是,人群中看见了小渠,看见了我爸妈,看见那个经理,还有那群同事。他们似乎都身在其中,又似乎只是我置身事外。我忽然想起小胖,不由又朝人群中望了一圈,好在他不在。

我加入了他们,那个女孩以一个极其古怪的姿势将我拉入了人群,她的脸上依旧那么冷漠,冷冰冰的,我突然觉得哪里不对!于是我朝四周一看,才发现周围的人脸上都写满了热情和笑容。只有她没有,一如既往的冷漠。于是我放弃抵抗了,我突然觉得,她是在救我。

梦境开始扩散,再也找不到合适的情绪来继续这一场崩溃的黑白,默剧里的人群像道具一样散开,一根根线凭空悬吊着,像顿时失去了重量。一张张画着眼神的肖像胡乱地被丢在地上。一个摧枯拉朽的巨人出现,不急不慢地将地面上的画像一张张地拾掇,扔进背后的破娄筐里。我望着他高大的身影忘记了害怕,也忘记了恐惧。他突然顺着我的方向扫了一眼,莫不惊慌地伸出那张庞大的巨手,我的世界被昏沉沉的压住,被他小小的攥在手中。

等我睁开眼时,天已经大亮。小渠说,我发了一晚的高烧,说了好多糊话,嘴里不停念念嚷嚷的,好几次还在不停地叫着一个人的名字,听着像个女孩。

但我完全想不起来,一点残余的印象都没有,意识消失前的事情像是一场更加久远的梦,只有刚刚梦里的片段在脑海里模糊的闪逝,但怎么也记不太清了。唯一还有印象的只是我妈当时说得关于我爸想开餐馆的事。

“妈呢?”我起身靠在床头,身体还有些无力,躺着时没有感觉,坐起来才发现脑袋还是昏沉沉的。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过了九点,不由恍惚数着究竟睡了多久。

小渠满脸写着不开心,像是在不满着什么。“出去买菜了。”她说得很冷淡。似乎总是这样,什么事开了头就必须有的收。连简单的说话都是,有时候不免让人觉得她像是把自己困在了一座牢笼里,凡事都有着过份规矩的始终。但如果只是她这样也就罢了。

但她希望我也能和她一样,不穿外面的衣服上床,换下的衣服会及时放在洗衣桶,晚上睡觉会刷牙,会经常修理自己胡渣和鼻毛,洗过脸的毛巾能够规规矩矩的挂着,不会丢三落四,挤牙膏也能从下往上。特别是答应她的事,没有万一意外的出现。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这种感觉愈发得开始明显,

像完全变了个人。这是以前从没感觉到的。以至于现在我不敢轻易对她承诺什么,宁可真到了时候再告诉她。但她本人却似乎并不以为意,反而经常总觉得是我太散漫,也太颓唐了。

“我说,我一点印象都没。我叫谁的名字了?”我知道这事儿必须给她捋直了,否则,指不定她往哪里琢磨。

“可晴。”她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方,可,晴。”说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像是在等待我的反应,又像已经捕捉到了罪证,静看着我表情微妙的辅证。

不过,说实话,这名字确实听着耳熟。可不论我怎样用尽脑汁试图在脑海里搜索这么个人的身影,她就像忽然断线风筝一样,轻飘飘地又消失在了记忆之中。“方可晴。”确实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极为认真地又想了一遍,才对她郑重地说道:“确实想不起这么个人。”

“那能让你念叨一晚上?”小渠明显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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