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听知道荣卫绍是有出国留学的想法，可隔天就离开，怎么都不像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昨天他还一副担心着急的模样，说走就走了吗？
挂了电话，宗听还是一脸的恍惚。
程湛抬起手揉着她的脑袋，“想什么呢？”
宗听扭头看向他，“荣卫绍出国了。”
看着不敢相信的样子，程湛则一脸的淡定，云淡风轻的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宋若直的事太棘手了，稍有不慎就翻不了身，能做到难时不踩，在社会上已经算是有美德了，还想谁真的能陪着他东山再起吗？”
况且，宋若直沾上这事，只要不能彻底洗脱冤屈，他的律师生涯基本告吹了。
宗听眉头紧蹙，还是有点不可思议，“荣卫绍那么喜欢他……真的会在这节骨眼离开吗？”
程湛无比的冷静，“曾经王靖和宋若直也是感情很好，宋若直那么信任他，他不还是能坑他害他？”
“你曾经以为宋若直喜欢你，他不也转头瞒着你和荣卫绍在一起？”
人，哪有那么单纯和善良？
听到这话，宗听竟然无言以对，嘲讽的勾唇，“人心叵测。”
程湛揽着她的腰，一脸认真的说，“但我不会的，我抛弃全世界都不会抛弃你。”
宗听白了他一眼，“依你刚刚的话，不就是没人信得过吗？我还没落难，谁知道你到时候会不会不要我呢？”
有时候，人，现实的让人无话可说。
“诶，我人品比他们好，行不行？”程湛不愿意跟他们比，“你难时，我不是帮你一起教训宋若直？我图你什么了？”
“图我的人。”宗听傲娇的道。
程湛轻笑了声，抬起手摸着她的下巴，逗着她。
“哎呀，别闹了。”宗听正心烦着呢。
程湛拉住她，“能帮就帮，不能帮，你也尽力了，你又不欠他的，他对你做过的事，你不落井下石已经是非常善良了。”
反而是宋若直亏欠她太多。
宗听点了点头，“我知道。”
……
宋若直一直看着时间，等到了两点钟，他再次拨打了荣卫绍的号码。
他屏住呼吸等着，听到开机了，不由得紧张起来。
下一秒，那边传来拒接的声音。
宋若直愣住，没想过荣卫绍会挂了他的电话。
正当他不知作何反应时，微信页面弹出荣卫绍的语音通话。
宋若直见状，迅速的接听，“喂，卫绍，到了吗？”
荣卫绍无精打采的坐在阳台上，目光空洞的看着前方，应了声，“嗯，刚到。”
“找到落脚的地方了吗？有没有熟人？”宋若直关心的问着。
听着他关心的语气，荣卫绍鼻子一酸，抬起手揉了下眼眶。
“直哥。”荣卫绍低声喊了声他。
宋若直听着他这沉重的口吻，心里也有瞬间的揪痛，“嗯，我在。”
“怪我吗？”荣卫绍忽然问。
宋若直佯装不懂，“怪你什么？”
荣卫绍扯了下唇角，忽而笑了，“你前脚刚出事，我后脚就离开了，是不是觉得我很现实。”
他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会陪着他的，现在宋若直一定觉得他很可笑吧？
“这不是你一早就计划离开的日子嘛，你留下来也帮不上什么忙，在那边好好照顾自己，我等你回来。”宋若直强颜欢笑的回着话。
荣卫绍也感觉到了他的伤心和失落，不由得锥心般的痛。
“我不回去了。”荣卫绍闭上眼睛，沉声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