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开始滑翔，布鲁斯叫醒阿尔忒弥斯：“我们已经到了，宝贝。”
阿尔忒弥斯摘掉眼罩，星星及时为她递上一杯水。
“很好，星星。”阿尔忒弥斯喝了口水清清嗓子，“谢谢爸爸，不过要是你能在到达前十分钟叫醒我就更好了。”
“哦布鲁斯！”耳机里传来杰森幸灾乐祸的声音，“这还是你第一次被指使！看来这只新的小鸟很难搞啊。”
布鲁斯罔若未闻，面带微笑看着阿尔忒弥斯，甚至很贴心地把她的鞋子放到脚下：“很抱歉我不知道你的习惯，不过相信我，下次我会这么做的。”
另一头的杰森简直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迪克感觉布鲁斯现在已经是布鲁西宝贝的状态了。
降落后，阿尔忒弥斯去房间内换好衣服，踩着小皮鞋，哒哒哒走在布鲁斯身旁，手里还拿着一把缀着珍珠的白色蕾丝小洋伞。
迪克看了眼时间——不多不少正好十分钟。
好吧。他现在觉得倒也不是不能理解阿尔忒弥斯那么说了。
更何况她是可可爱爱的妹妹。
拜托，这可是蝙蝠家的唯一一位女性诶。
阿尔忒弥斯坐在后座，旁边是布鲁斯，两个家养小精灵施了幻身咒后挨挨挤挤在副驾驶。
现在已经晚上六点半了，夏日的天空总是暗得很晚，按理说外面天光应该还大亮着，但哥谭上空就好像一年四季笼罩着一层灰蒙蒙的阴霾，导致整个城市都暗沉。
阿尔忒弥斯不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都从没见过这样的地方。
街上光鲜亮丽的人、衣衫褴褛的人，像是两个极端。
她看到一闪而过的街角和小巷深处蜷缩着肮脏的流浪汉。
他们没有像华国的那样在面前放个破旧的碗卖艺或乞讨，也没有像英国的那样拦住富人们乞求“赞助”，他们只是一脸麻木地呆坐在那里，偶尔警惕地环顾周围，以防有混混和其他流浪汉过来抢走为数不多的家当。
以往看过的漫画和电影中的画面一幕幕浮现：三天两头被抢的银行、每日发生的□□火拼、天黑之后无人敢出没的街道……
哥谭的混乱无序向这位生在和平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展露了一角。
阿尔忒弥斯到此时，才有了“我到了完全不同的另一个世界”的真实感。
原来哥谭是这样的。
她觉得自己不该听普林斯小姐的话跟着布鲁斯来哥谭生活了。
阿尔忒弥斯抿紧唇，布鲁斯敏锐地察觉到她的低落沉重，也向车窗外看去，一边给迪克打手势让他换一条情况好点儿的路，一边安慰阿尔忒弥斯：“阿尔，是外面让你不舒服了吗？好吧，是我考虑不周，但你要知道哥谭不是每个地方都是这样的。或许你需要一颗漂亮的红宝石来安慰一下？”
不是每个地方都这样，但几乎每个地方都这样。
阿尔忒弥斯没有回答布鲁斯，只是低声喃喃：“我早就知道的。”
她早就知道这个世界是什么样，只是一直没有相信，也没有对应。
布鲁斯有些担忧，阿尔弗雷德和另外四只蝙蝠崽也皱起了眉。
“难道她一直不知道哥谭是这样的？那条街应该算正常吧？英国难道连这样的地方也没有吗？”提姆问道。
迪克给他们发消息：“我和布鲁斯去普林斯宅，那儿看起来比韦恩庄园还奢侈。”
“而且之前布鲁斯想增进感情问她有没有推荐的地方，她只说了几个非常大众的旅游景点。”杰森补充道。
“所以，她大概除了见我们的那几次，没怎么出过门。”提姆总结。